第二十一回 题诗偶逢好友买剑结拜良朋(1 / 2)
词曰:
人心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
古古今今多改变,贫贫富富有循环。
将将就就随时过,苦苦甜甜总一般。
话说章紫罗小姐见琴弦忽断,便叫丫环定金下来找看。那山玉听了此言,唬得慌了,心中想道:“好没主意。倘章兄见了,成何体统。”回头依旧路就跑,不想章小姐在楼上月光之中,看得分明,便用手一指道:“那是甚么人,在此走呢。”定金一把拦住山玉。道:“你是那个?”山玉见丫环拦住,便立住了脚,道:“小生是来听琴的,并无他意。”章小姐在上问道:“既是听琴,可知我方才弹的甚么曲词?”山玉道:“不过一曲常调,有何难处?小生也略知一二。”小姐见他回话从容,品格丰韵,使知不是下流之辈。就问道:“你是何人,因何到此?”那山玉便把自己的姓氏、家乡,和章江相好的话,说了一遍。章小姐听了,心中想道:“好位书生,又是名宦,我哥哥又同他相好,毕竟腹内也通。”便道:“既是尊客,请便罢。”那章小姐这一番动问,早已有心了。正是一曲秦楼调,已谐楚岫缘。那山玉听说“请便”二字,方才转身走出。却好方才走到亭边,那章江已经看过信出来,向山玉道:“因友人见约诗会,失陪失陪。”山玉道:“岂敢岂敢。”章江道:“意欲奉邀尊兄一往,不知肯赐教否?”山玉道:“若蒙携带,定当奉陪。”章江大喜,当晚尽醉而散。
次日绝早,章江起身,即过水月庵来,却好钟山玉方才梳洗已毕。一见章江到了,忙起身来迎接,道:“昨日多谢。”童江道:“岂敢岂敢,有慢有慢。”二人茶罢三巡,章江道:“昨晚奉约,今日到西湖一玩,不知可即同行否?”山玉道:“但贵相知奉邀,小弟怎好轻造。”章江道:“这个何妨。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嫌有亵,就此同行。”山玉不好过却,史得整顿衣冠,同章江起身。出了寓所,一路上奔西湖而来。不一时,来至西湖口边,只见:山青水秀传今古,柳暗花明胜画图。
二人正在徘徊,忽见画桥边一只小船,船上站立两个安童,见了章江,便大叫道:“章相公来了么?我家相公到府奉迎去了。”章江回头一看,道:“你们好早呀,到先在这里了。”那安童道:“快请相公上船坐下,我家相公迎不着相公,就回来了。”章江听了,遂邀了山玉上船坐下。不多时,只见岸上来了两个人,走的一身是汗,跑到船边一见章江,便道:“章兄你好人呀,还哄我们乱跑。”章江道:“小弟因约一密友特来奉陪,因此失迎,得罪得罪那。”二人听了,遂上船来一问,见礼已毕,那二人问章江道:“此位是谁?”章江遂代山玉说了姓名,那二人道:“原来是御史的公子,失敬失敬。”山玉道:“岂敢。”亦向章江问二人的姓氏。章江道:“此二位乃小弟同学,姓贾名文,此位名秀。”山玉道:“如此,失敬失敬。”当下四人叙了礼,贾文吩咐开船,前去游玩西湖。那船家随即开了船,傍西湖游玩。
正是幕春天气,那一路上,只见山明水秀,绿暗红稀十分可爱。章江便向贾文道:“闻得六桥烟柳颇佳,何不就此一玩。”贾文道:“如此真好,且有诗料,不知钟兄意下如何?”山玉道:“极妙的了。”遂荡小舟,奔六桥口千柳庄而来。不一时到了桥口,贾文命船家扣定了船,在此伺候,四个人一同上岸。抬头一望,足有十里多远近一条溪,都是垂杨碧柳。但见:
千条软翠迎风舞,万缕青烟带露垂。
山玉一见,连声叹道:“果然名不虚传,真仙境也。”四个人步了一会,只见柳阴之下,往往来来,无限游人。士女也有。名士山人吟诗吃酒,十分热闹。四人不觉高兴,章江道:“贾兄何不就将舟中的酒果,移在柳下一谈,有何不可?”贾文用手一指道:“那柳阴深处,一带红栏青帘飘荡,不是酒店么?我们何不就进去一乐,岂不便益。”章江道:“也好。”一行人来到跟前,只见临水靠桥一座小小的茅店,招牌上字迹分明,写的“贳贵轩”三个字,门口摆几只酒缸,案上列多少菜蔬,到也精致。四个人谦了一会,进了店门,步入后堂。四人抬头一望,只见桌椅条台十分齐整,四壁上贴着斗方画片,有旧的,有新的,也有来游玩的人题的。看了一回,拣付坐头坐下,有酒保来问道:“诸位爷还是候客,还是就饮?请点菜肴。”贾文道:“也不候客,也不用点菜,有好酒、美肴,拣上好的,随便掇来便了。”酒保答应,登时捧上杯壶、小菜,并那时鲜的果品,美味佳肴,次江便动了诗兴,向贾文道:“如此春光,又有佳客,不可虚度,须有诗句方不伤雅。”山玉道:“贾兄贤昆玉自然是好的,小弟也免不得献丑了,就请贾兄命题如何?”贾文道:“小弟怎敢放肆?还是尊兄命题才是。”山玉道:“不敢不敢。”谦了半日,章江道:“二兄不必过谦,让小弟放肆,就以春柳为题,以阳春烟景为韵分拈,不知二兄意下如何?”贾文道:“好,还是章兄爽快,遵命遵命。”当下章江命书童,回船取了文房四宝等件,来到酒店。章江写了题目,又写阳、春、烟、景四个韵,各人分拈。山玉先拈了一个春字,章江拈了一个烟字,贾文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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