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5)
要保送入馆的。毕竟殿试是皇帝排的名,没人会特意去改。
袁焕低着头思考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正经了起来,“我在江州和薛神医薛升鸣学过一点医术,我殿试那日瞧陛下的面色和声气,怕是御体当真有所不适。”
周清华默默腹诽:整天拿重金属当饭吃的人,就算是铁打的也要坏掉了
容皓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声音沉了下去,冷的要掉出冰渣子:“这事你趁早忘了的好。也别再往外说了。到底,隔墙有耳。”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透了些底,慢慢道,“其实陛下的身体倒还好,只是这几年性子倦怠又好修道,越发不喜那些繁杂的国事。本来北疆和西漠的战事我方占优正可乘胜追击,可西漠那边一求和,陛下就应了,我们北疆的军队也只能退了回来。”
周清华隐隐觉得这事自己从容洁口中听到过,便开口问道:“可是已经选好了和亲的公主?”
“是昌平公主。”容皓叹了口气,冰雪一般冷淡的脸上也少见的带了点怜惜的神色,“皇后亲自提的,一心为国,皇上也没驳。”
周清华真心觉得王皇后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有了昌平公主这样一个‘为国牺牲’的女儿,她的位置怕是要更加牢靠。而皇帝本就偏心安乐公主不忍爱女远嫁,皇后这一提议,自然心里也会念着皇后的好、更添几分愧疚。唯一可怜的就是昌平公主,装乖了这么久还是被皇后称斤卖了。
李初晴倒是恍然大悟,拊掌了然道:“难怪游园会之后就没见过昌平公主,原来是去备嫁啦?”她这是由己及人,因为订了亲,她最近也常呆在家里不出门。要么是和李王氏学管理家事杂事,要么查看顺便学习管理自己的嫁妆,要么就是绣嫁衣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
周清华正喝了口鱼汤,险些被李初晴的话给呛到,她咽下那白稠的汤汁,感觉舌头上都是鱼的鲜味:“嫁到西漠怕不是昌平公主的本意,若是真让她出了宫门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皇后既然提了这建议自然会看好女儿,顺便好好教育。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妃,他日有幸能登临西漠皇后之位,不仅对皇后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于国于民皆有益处。”
李崇文倒是颇有感慨:“当初太宗明确说过绝不和亲,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例了。”他这是感慨国事日艰,居然破了太宗时的定下的规矩。
然而,在座的所有人或者说那些知道和亲一事的人都没想到,对于和亲一事,昌平公主所表达出的反对意愿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加激烈。
皇后的坤仪殿里,王皇后和昌平公主对面而站。
“我是绝对不会去和亲的,除非我死。若母后真的下定决心,那就让他们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反正,他们要的不过是‘昌平公主’,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昌平公主面色惨白的拿着一支金簪子,簪子上头的珠玉如旧日一般轻轻摇晃着宝光,那锐利的尖端却正对着她自己脆弱白皙的脖颈,上面已经有皮肤被刺破,血珠子滚落而下,竟有几分凄厉之美。
她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饥寒交迫,既无退路又遇绝路,几乎是豁出去的亮出自己还未长成的爪子。
旧梦(捉虫)
昌平公主到底还是如愿了。
虽然皇后及时使人夺了她的金簪但她到底伤的重了点需要太医诊治,皇后宫里唤了太医,皇帝那边马上就知道了。
等到皇帝到坤仪宫看望昌平的时候,昌平死死的拉着皇帝的衣角,眼中只有安静而凄惶的泪水:“父皇,你都不疼我了吗?”她的声音沙哑,脖颈上过药的伤口又渗出血滴来。
皇帝默然无语,只是撇过头去。
昌平却是竭力自床上撑起,垂落的乌发衬着苍白的面色,尤其的可怜。她的脸埋在发里,泪水顺流而下,声音低而轻仿佛是被水洗过一般:“记得小时候,父皇常常抱着昌平,为昌平梳发念诗。您曾说‘朕有两颗掌珠,同是朕之所爱、天下无双’。您还说要为昌平寻一个世上最好的夫君。父皇,父皇您怎么忍心让您的昌平远嫁他国,让她再也不能看见您、看见大越?”
皇帝心软了一辈子,此时被幼女这般哀求,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用袖子掩了掩面。
昌平却还不愿停下,她拉起皇帝颤抖的手指按在自己已经渗出血的脖颈上,迟缓而艰难的说道:“父皇,您摸一摸,我身上流着的是您的血啊。您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您的女儿去死?”
若是皇帝不来,狠一狠心,一切自然还是照原先的打算继续。只是,亲眼看到这样哀哀恳求、几乎泣血的女儿,为人父者,于心何忍?
皇帝终于叹了口气,点头道:“等你伤好,就去寒山寺对面的积云观带发修行吧。”积云观乃是皇室公主出家修行的地方——据说祖上有一位公主恋上了寒山寺的年轻僧人,求而不得才在对面立观,带发修行、终身不嫁。
等皇帝回寝宫,马上便颁了谕旨:昌平公主夜梦观音,与佛有缘,不日将入积云观修行,终身不嫁。册封成王郡主为宁国公主,和亲西漠。
谕旨一下,成王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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