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2 / 3)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管事大惊失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
林绶惊得抬起上半身:“何事?”
管事:“不知道啊,是位公公,在前院等着宣旨呢!”
林绶痛苦地吸了口气,叫两个儿子扶着去接旨。
公公带来的是道口谕,要林绶夫妻与三个儿子进宫问话。
等一家五口惶惶恐恐地进了宫,就见兴平帝正在批阅奏折,萧穆、萧缜站在一侧,萧延……跪在大殿中间。
林绶赶紧带着妻子儿子跪了过去,叩首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兴平帝抬头,看着林绶低垂的头颅问:“你有何罪?”
林绶这才抬首,露出两边肿成馒头的脸。
兴平帝抿唇,斜了还跪着的萧延一眼。
林绶悔恨悲痛地道:“臣有三罪,第一罪,臣当年不该贪图名利为奸臣效力,辱没了祖宗的清名。第二罪,臣不该不听父亲劝阻,沦为逆子被父亲逐出家门。第三罪,臣不该在父亲去世后急着认祖归宗而把臣弟气走,致使他一家被山匪所害,横死异乡!”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兴平帝沉默片刻,道:“奸臣当道,你为名利所惑不愿离开官场,虽有失林相的风骨,却算不得罪过,林相将你逐出家门,便是你为此付出的代价。朕登基后你带头将昔日获得的不义之财尽皆上交,也算是悔过自新了,朕很欣慰。”
林绶:“那都是臣应做的,臣早年虽糊涂,却同天下百姓一样企盼明主,又岂能继续执迷不悟。”
萧延瞪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兴平帝再看看萧延,皱眉道:“可你亲口承认了,你弟林绪一家确实是被你逼走的,也因此在半路惨遭山匪所害,主仆十几口只有二人侥幸得救。你弟乃洛城清流之首,却因你家破人亡,如今此事已经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于私你残害手足,于公你德行有亏,朕若继续用你做吏部右侍郎,如何向天下清流交代,如何让官员百姓信服?”
林绶涕泪横流:“臣知罪,请皇上降罪吧!”
兴平帝:“念在你已悔过自新,外放去做个知县吧,若你能改善民生宣扬孝悌之道,朕再按考绩委以提拔。”
林绶:“臣叩谢皇恩!”
兴平帝看向还在瞪林绶的萧延,哼道:“萧延,大庭广众之下你公然擅闯民宅殴打朝廷命官,本是流放的大罪,念在你事出有因,朕只罚你四十板子,你可服气?”
萧延叩首:“臣知罪,臣甘愿领罚。”
他这一低头,后脑那个明显的肿包就露出来了。
兴平帝疑道:“你脑袋怎么了?”
萧延懒得跟一个妇人计较,道:“臣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兴平帝扫眼抖如筛糠的唐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伤在脑袋非同小可,还是等你消肿了再去领罚吧,朕可不想背上四十板子打死一个骁将的污名。”
萧穆、萧缜立即跪下谢恩。
低着头的林绶露出一个苦笑。
萧家谢皇上,皇上也要谢萧家吧,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被他占着的吏部右侍郎安排给贤臣了。
萧穆、萧缜带着萧延去进宫时, 萧守义才刚把哭闹不休的贺氏带回夫妻俩的荣安堂。
在院子里贺氏多少还要顾忌下人,进了屋,她的脾气才真正爆发出来, 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碗就要往地上砸。
萧守义:“银子!”
贺氏高举的双手一顿, 回头看向丈夫。
萧守义指着那白瓷茶碗快速道:“这都是皇上从那些抄家的权贵家中拨给咱们的上等瓷器, 这一套茶具少说也值十几两!”
昨日贺氏初到新家, 几乎把这屋里的每样东西都细细赏玩了一遍, 尤其是这些细腻光滑的瓷器, 她还特意嘱咐丫鬟们轻拿轻放别摔碎了, 这会儿只因过于愤怒才忘了这茬, 被丈夫一提醒, 她顿时舍不得砸了。
“你故意气我, 气我!”
将茶碗放回桌子,贺氏扑到床上哭去了, 嘴里抱怨的还是那些话,什么老爷子眼里没有她这个儿媳妇, 连丈夫都不跟她一条心了, 什么与其沦为全府下人乃至全洛城夫人太太们眼中的笑柄, 不如回家继续种地。
萧守义坐到床边, 看着媳妇因为哭泣而颤动的圆润肩头, 拍了拍道:“又说气话,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了,我不跟你一条心跟谁一条心?还有爹, 他叫咱们跟他住在中院,就是要把国公府留给咱们承继, 只要你在一日,你便是这宅子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凝芳只是帮忙管家而已。”
贺氏:“呸,你当我傻啊,哪家女主人连自家库房的钥匙都拿不到,还得从儿媳妇那里领月钱?”
萧守义:“家里有公账,别说你,就是爹拿钱也得记账,有账在,每一笔银子的去路都能查,谁能擅自挪用?所以管家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你争那个做啥?”
贺氏又呸了他一口:“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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