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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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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肯尼思拖她来大牌旗舰店、甩出信用卡付账,明明是很容易令人觉得过于强势的事情,但他姿态过于潇洒好看, 就好像是吃饭喝水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也没法产生反感。

她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他态度极为平和, 没有“施舍”的意思,而是“我想让你高兴”。

这就很令人愉快了!

她也只需要真诚的道谢就行。

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吃饭。

日本料理宣传“纯天然、清淡、健康”,因此在刚兴起“健康饮食”的美国大受欢迎,日本料理餐厅的异域装饰风格也莫名提高逼格,美国人趋之若鹜。

原本她没有预订是不会有餐桌的,但肯尼思这个名字无敌好用,小肯尼思让人找来餐厅经理,几分钟后,餐厅经理亲自带他们上楼进了一间名为“富士山下”的包厢。

榻榻米、长餐桌,确实挺有东方风情,老美很吃这一套。

跪式服务的日裔女侍应,穿着和服。

比起她以前见识过的日式料理餐厅也没有夸张到哪里去。

张文雅打开菜单,略过其他,先点了鱼生。叫来服务员,问是什么鱼、哪国产的。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日本料理吃鱼生还不是跟中国老祖宗学的,论起吃鱼生的功夫,当然还得数中国老饕。

除了鱼类,贝类也可以生食,不过现在因为污染问题,鱼生对食材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要说中国人从数千年前就开始吃鱼脍,到了唐宋达到顶峰,是因为很多大文豪也是鱼脍爱好者,大文豪们留下了许多诗篇文字。日本也是因为“遣唐使”带回鱼脍才兴起了吃鱼生。不过之后为什么生鱼片在中国忽然没落了呢?主要是因为淡水鱼的寄生虫问题。

高明的厨师刀工极好,能将生鱼片切的菲薄,呈半透明状,而鱼肉不会断裂。需要苦练刀工,还要有一把好刀、快刀。

理论上其实什么鱼都能做生鱼片,海鱼最佳,淡水河鱼其次,湖鱼塘鱼被认为“土腥味”重,一般不用。常见的便是金枪鱼、三文鱼、鲷鱼、多春鱼、鲈鱼等等,淡水鱼里鲤鱼、鲫鱼源出同系,也可以用作生鱼片。另外中国有许多产量极低的淡水河鱼,也可以做生鱼片。

最上品的,不管中日都是河豚为最佳,河豚肉质鲜嫩,河豚鱼片极为考验厨师功底,河豚的内脏、眼睛、血液、腮、皮都有毒,河豚需要活杀,如何不让内脏和血液污染鱼肉很讲究手法。但其实现在日本料理使用的多数都是养殖河豚,养殖河豚能尽量降低毒素。

人类具有冒险精神,不让人做的事情总会让人冒险尝试,比如美国历史上的禁酒令,越禁越疯狂;比如河豚有毒,一个搞不好会中毒而死,那么就更令人跃跃欲试了。

张文雅问有没有河豚鱼片,服务员彬彬有礼,说纽约市不允许贩售新鲜河豚,因此是没有的。

这就跟大闸蟹一样,你要问,当然是没有。

“河豚?”肯尼思好奇的说:“我记得这种鱼有毒,禁止销售。”

“有剧毒。你害怕了吗?”她笑嘻嘻的问。

他笑,“我可是地区检察官,他们知道我是谁,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他们有。”

怪可惜的,可能只有那种私人宴会之类才能品尝到了。

一顿理想的东方料理应该有清蒸大闸蟹、活切河豚、炖蛇羹,再加一点云南松茸,这才不亏是一餐极品食材的盛宴——除了松茸都是美国禁止进口的食材。

穿着和服的侍应送上清酒和梅子酒。

很快,生鱼片上桌了。

张文雅只点了两种生鱼片:英格兰三文鱼、中国草鱼。三文鱼是红肉海水鱼,草鱼是白肉淡水鱼。

肯尼思点了里海鱼子酱,侍应端上一整罐的俄罗斯鱼子酱。

嘿,淡定!鱼子酱也没啥稀罕的!要不了二十年,中国的鲟鱼养殖产业就把这种贵过黄金的高档食材干到白菜价了,她当然吃过鲟鱼鱼子酱。

厨师的刀工不错,草鱼片切的菲薄,三文鱼片有厚切和薄切两种,薄切做成玫瑰花形状,厚切整齐码放在一旁。

厚切三文鱼片夹起一片,放在小碟里,舀一小勺鱼子酱在红润的鱼片上,筷子将鱼片一卷,包裹住鱼子酱,往口中一送。

生鱼片的鲜美和鱼子酱的鲜甜,带着鱼子酱的微咸,十分搭配,果然美味。

再配上梅子酒,甘爽!

最后还是肯尼思付账。

最贵的应该是鱼子酱,要是没有鱼子酱,这顿日本料理也不算很贵,几百美元罢了,她还是付的起的。侍应拿来小票,鱼子酱的价格吓了她一大跳:小小一罐50克的鱼子酱居然就要八百美元!

肯尼思示意她拿过小票,随意扫了一眼,拿出信用卡递给侍应。

夜晚的纽约灯火通明,从高楼往下望去,到处是流动的光。

各种灯光,汇聚成一个不夜城。

“你在纽约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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