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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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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圣人,难免有被七情六欲支配的时候。

打定主意,她换了一身明艳的锦缬长裙,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些。

静静地走在冷风中,窈窕的身姿被寒月拉长,秦妧觉得冻手,却没有带手捂,似乎预谋了什么。

与裴衍一道前来的侍从们在见到秦妧时,纷纷上前行礼,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托盘。

秦妧笑着拒绝,一开口哈气凝雾,足见天儿有多冷。

来到裴衍所在的正房,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秦妧叩了叩门,却没有道明身份。

屋里响起一声淡幽的“进”,秦妧推门跨进门槛,入目的是微弱的光亮,以及一道正站在半纱屏风后更衣的身影。

长身玉立,修篁卓然。

伯府的客房以榉木为主,整体偏于柔和,两人之间却无柔蜜可言,甚至无言。

秦妧反脚带上门,将托盘放在桌上,拘谨地扣住双手,等着屏风后的裴衍走出来。

像是故意在磨蹭,裴衍更衣后,又走到面盆前,拧了一张湿帕擦拭起面庞。

见状,秦妧快步走进去,冰凉着一双小手伸向帕子,“我帮你。”

可指尖刚碰到带着水温的帕角就落了空。

男子直起腰避开她伸来的手,面容温淡道:“不用。”

然后一边擦拭面庞,一边绕出屏风。

秦妧搓了搓发僵的手,直接浸泡进还冒着热气的水盆,待手指回暖知觉,往斗篷上擦了擦,也绕出了屏风,“徐夫人让人送来了解腻的酢浆,你尝尝。”

酢浆又酸又涩,少时就曾品尝过,同样出自徐夫人之手,裴衍并不喜欢那种口感,“放那儿吧。”

气氛再次冰冻,与曾经温言软语的相处相差太大,秦妧心虚之余,不可避免地再次产生落差感,还有一丝丝恼意,明明是他家里乌烟瘴气,不过,裴衍这种人,若不想理谁,那人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吧。

秦妧默默告诉自己先别恼,捏着小拳头,勉强扯出一抹笑,走上前去为他倒酢浆,“徐夫人的心意,总要尝一尝。”

拿起杯子,她双手呈到男人面前,“试试?”

裴衍坐在桌边,没有应声,想起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算计,就是落进了她营造的镜花水月,心中生出几分虚无。

虚无的没有踏实感。

自己的夫人虽不是蛇蝎美人,却实实在在送了他一杯“鸩酒”。

斜睨一眼斗篷下隆起的小腹,裴衍接过杯子,仰头饮下,可还没等喝完,唇边就袭来一抹温热的触感。

秦妧用软软的手指头,擦了擦他的嘴角,弯着眸子笑道:“都流出来了。”

干净的嘴角上没有半点水痕,分明是没话找话,不惜扯谎。

裴衍以小臂推开她的手,喝完了杯中的酢浆,本以为她会抹不开面子而离开,却不想听得一声轻哼——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的……夺婚。”

裴衍看向她,见她紧抿着唇,似压抑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带着浅浅的怨。

“是我的错。”

裴衍开口,但声音淡淡的,听不出道歉的意思。

正在秦妧想着如何接话不输气势时,裴衍扯出绣墩,放在秦妧跟前,虽并未解释这一行为,但猜的出是想让她坐下歇歇,别累到。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秦妧站着不动,似想让他主动一些,主动结束两人之间的僵持。

然,裴衍却起身向卧房走去,宽袍稍许有些褶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逸出尘。

秦妧小嘴一噘,又气又急,“诶呦”一声捂住肚子,刚要开始不算精湛的表演,就被一抹冷香环绕住。

瞬时逼近的裴衍扶住她的腰,脸上闪过担忧,却在发现她是装的时,有种说不出的颓败感。

鼓鼓的肚子杵在两人之间,里面的“小客人”竟应景地动了动,通过娘亲的肚皮传递给了父亲。

连环的几脚,足够秦妧受的,可见日后很可能是个淘气的家伙。

裴衍凤眸微动,清楚感受到了胎动,身体不由一僵,更是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慌张,可还是克制着自己,松开了秦妧,头也不回地走进卧房。

秦妧站在原地,心中多了一味委屈,鼻头也跟着酸了,用力蹭了蹭,蹭红了挺翘的鼻尖,也逼退了无用的泪意。

肚里的“小客人”似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老实了下来,不再折腾。

秦妧抚抚胎儿,哑着嗓子夸了声“乖”,目光落在连同卧房和客堂的隔扇上。

紧闭的隔扇,隔绝了她的视线。

隔扇的另一端,裴衍靠在上面,单手撑额,周身萦绕着几分没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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