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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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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手心,而后扬起脖颈,大胆凑了上去。

唇上一热,卫驰自是没有料到,病中虚弱无力的沈鸢会忽然有如此动作,待他反应过来,她已得逞。

“沈鸢。”卫驰沉着声,语调中却听不出几分怒意。

“阿鸢病了,将军不可怪罪生病之人。”沈鸢倚在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上,拿出小时候磨人的那一套本事来,她没有道理可讲,只能示弱装乖,尽力博对方一点同情。

“还有,病中之人的请求,也不可回绝……”

卫驰扬了下嘴角,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甚至都怀疑起她病得真假来。若说她没病,风寒高热苦药,半点苦头都没少吃,可若说她病了,她脑子却一如往常般清醒,这般情形之下,她心中惦记的,还是沈家之事。

屋外风大,原本紧闭的窗牖被风吹开一角,寒气趁机钻了进来,沈鸢忍不住瑟缩下肩头,往卫驰怀里凑近。

“明日,我会派人去一趟大理寺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一直挂心的是什么,与其让她小心翼翼地反复试探,倒不如他先开口,给她吃颗定心丸。

也能让她,睡个好觉。

沈鸢蓦地抬头,一脸惊诧地看向卫驰,她张了张口,本还想再问些什么,然话到口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知道?

原来,他都知道。

其实,已无须多问,她知道卫驰是言出必行之人,他既能主动给出承诺,她便可以安心无忧了。

短暂的诧异过后,心头又涌上些别的情绪,思绪杂乱,眼眶却徒然一热,沈鸢抬头,再次看向卫驰,声音带了哽咽:“阿鸢,谢过将军。”

“谢”字她已说过太多回了,但这这一次,最为真心。

言语只是轻若飘雪之物,若世事只需言谢便能办成,那世上还有何难事?

沈鸢身子前倾,双臂环绕在男人的窄腰之上,唯恐其放手,言语无力,待病好之后便让她用其他方式来谢他吧。

昏暗中,卫驰低低应了一声。

之后,两人便极为默契地皆未言语。

昏暗烛火映照在沈鸢苍白的面容上,卫驰低头,看着她因困倦而逐渐垂下的眼睑。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次数并不算少,然只这一次,她是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

墙角烛火轻晃了下,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卫驰却未松手,只缓缓低头,静静看着怀中之人,安静恬淡的睡颜。

恍然想起两年前,赐婚圣旨初下时的情形。

以卫家当年之势,这门婚事对沈家来说,是实打实的屈就。卫驰知道宣文帝心中盘算,也知圣意不可违,可毕竟是婚姻大事,既领了赐婚圣旨,除却了解了打探回来的消息,他还想见一见那位素未谋面之人。

……

春风和煦,日照花梢。

向来不喜热闹的卫驰,亲赴宴会,只为在春日宴上,同沈鸢见上一面。

没想沈鸢如众星捧月,是宴上焦点,彼时她正在低头作画,身旁围着不少赏画之人,卫驰连同她说话的机会都未找到,只能隔一池春水,远远看了她一眼。

清眸流盼、淡雅脱俗、如天边新月一般明亮不可企及,这便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风气,杨柳拂堤,杏花吹落少女满头。

卫驰对着那人那景,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时逢北疆动荡,北戎几次三番越境挑衅,宣文帝虽未正式下旨出兵,但卫驰知道,两军交锋,已是在所难免。既已见了人,又觉说不上话,卫驰便准备打道回府,却没想春日的天气说变就变,突逢天降骤雨,原在户外作画的沈鸢,也收了画,跑至亭下躲雨。

卫驰站在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榕树之下,停了步子。

“阿鸢,那赐婚圣旨一下,当真无地转圜了吗?”突如其来的大雨驱散了人群,亭中唯有沈鸢和一粉衣女子,两人并肩而立。

沈鸢看着亭外连绵春雨,没有应声。

“女子婚事,向来身不由己,”虽未得回应,但粉衣女子仍絮絮叨叨说了起来,“卫家如此境况,当真是委屈你了,且那卫家郎君,武夫出身,定然粗莽无比,你乃千金之躯……”

“别说了,”沈鸢出言打断,“我不喜这桩婚事,只因成婚之人素未谋面,而非卫家门第高低。武将如何,若无武将戍守边疆,你、我、大周千万百姓,又怎能过上如此安稳闲适的日子?”

“阿鸢,我这是心疼你,你怎得还数落起我来了。”粉衣女子一脸委屈,本还想继续再说,沈鸢却没给她机会。

“好了,我知你心意就是,”沈鸢打断她,“圣旨赐婚,岂容旁人置喙。只要他能真心待我,成婚之后,我必会,一心一意待我的郎君。”

……

沈鸢,你口中说出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床尾灯烛的火光,映照出两人身影。烛光盈盈,将男人的冷峻眉眼映照出几分温和来。

指腹滑过怀中之人沾了泪痕的脸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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