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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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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露出留恋的神情。

……

就在黎江也离开b市的那天晚上,黎衍成的团队也终于正式发表了声明,否认视频拍到的人是他。

黎江也坐在车上时看到手机的新闻推送上这条消息一闪而过,但他却连点开的兴致也没有,直接就把手机扔回了口袋里——

其实这样也好,妈妈大概也放心了。

黎江也很了解自己的母亲。

她是那种必须得依靠着谁才能好好活着的人。

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有太多的不易,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当两个儿子都长大之后,她却似乎没有更加坚强。

恰恰相反,她变得更加柔弱和依赖,如同要索取某种过去苦难的补偿一样,像一株纤细的爬山虎,只有死命地缠着、绕着一个,才感觉得到意义。

所以黎衍成能度过难关继续待在n市也好,妈妈也终于能依赖她最心爱的大哥了。

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然而在这个时刻,淮庭酒店里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谢朗呢?他在忙什么?”黎衍成坐在躺椅上,他手里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杯里的红酒。

“谢总生病了。”在一旁的张秘书低声回答道。

“还病着?严重吗?”黎衍成的目光终于从酒杯里抬起来,他的神色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模样,倒是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但还是对着仍然站着的张秘书淡淡地道:“你坐。”

“黎先生,”张秘书没有坐,也没有接谢朗生病的话头,而是很客气地说:“其实我当初的建议是让您直接对公众道歉然后退出节目,但既然您不喜欢这个解决方案,谢总的意思是,那就听您的,不计成本。虽然很有难度,但现在事情的确是被我们暂时压下去了——您应该高兴一点。”

他的话很巧妙,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黎衍成手里的酒杯才继续道:“当然,也应该更谨慎一点。”

黎衍成看了一眼张秘书,眼神有点冷。他没有放下酒杯,而是抬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真奇怪啊——

黎衍成忽然想。

他知道黎江也没能跳成整场表演的事,他也知道黎江也要离开n市。

而他呢,他什么都得到了。

黎江也败了,再一次在他手下败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可是,为什么并不会感到快乐和满足呢?

黎衍成紧紧地攥着酒杯,可是其实在他的心底,他明白自己在被什么念头困扰——

他们做爱了。

谢朗和黎江也。

为什么?

为什么黎江也可以?

就在反复地想着“为什么”的那一秒,一股空虚猛地从胃里泛了上来,他明明就是恰巧用这一点巧妙地击败了黎江也,可不知怎么了,他却感觉像是被人一拳锤在了肚子上。

那感觉,当然并不是胜利的快感。

……

谢朗也觉得自己仿佛病了很久。

很久是个模糊的时间概念,可如果叫他来描述,很久的意思其实是:有小也离开那么久。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这样病过,连着高烧三四天,烧得意识模糊。

好不容易退烧之后,接着是仿佛永远也好不了的咳嗽。

他甚至忽然得了荨麻疹,并不能说多么严重,可是在深夜的时候,右手臂上方那一小块皮肤的痒也仿佛一种无止境的酷刑。

找不到过敏原,也找不到原因,他的身体仿佛突然之间就成了神秘的病灶。

谢朗总是会梦到黎江也。

梦到和黎江也一起去看的《生祭》,可是梦里的画面那么模糊不清,于是醒过来之后更加觉得空虚,于是他自己去下载了资源。

“邦雅。”

父亲看着断了尾的小羊,它的角上挂着邦雅身上的那只银铃,眼睛全然漆黑,就这样凝视着父亲。

“邦雅……是你吗,邦雅……”

于是父亲呼唤着死去的女儿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想要向小羊走去,可每走一步,小羊就后退一步,越来越靠近河边。

直到呼唤不来女儿的父亲一声哀嚎,他没有选择继续复仇,而是就这样悲鸣着投身于漆黑的河流之中。

谢朗还记得电影散场之后,黎江也问他:朗哥,你说,是邦雅带走了爸爸吗?可是巫师不是说,如果复仇中途停止,父亲就要承受比这六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而死去?”

而他和黎江也说:“我觉得,邦雅死去的那一刻,父亲就已经中了比那六个人的死法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他永远失去邦雅了。

谢朗在黑暗中反复地重播着这一段,暂停、播放、暂停、播放,他像是入了迷似的,一直看到沉沉睡去,再在梦里继续重播。

可渐渐地,他的脑中却会在播放的时候响起和电影里完全不同的对白。

小也,下大雨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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