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打你?我怕把你打爽了。”陆时川淡然道。
迟驰笑容僵硬在脸上,咬牙恭维着道:“陆总还真是好大的派头。”
眼瞎
13
陆时川晚上睡觉会抱着他睡。这是迟驰无意间发现的,毕竟陆时川睡得比他要晚,如果不是那天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可能还发现不了这件事。
虽说是抱着睡,陆时川这种抱法和霍邱山那种睡着了死都要四仰八叉的抱着什么东西的抱法是不一样的,陆时川只是轻轻将手搭在迟驰腰间,自然垂落着。
第一次察觉到陆时川轻轻抱着他的时候,迟驰还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背上似乎是有蚂蚁在爬,因为陆时川保持的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只是呼吸能喷洒在脖颈处挠痒的程度而已。迟驰不受控地想,陆时川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不难受吗?
大概不太难受,可迟驰却有一些不舒坦,生怕自己动弹一下就能把陆时川折腾醒,他小心翼翼地翻身躺平,让陆时川的手搭起来平坦一些。
夜色已深,雨过后的夜晚比昨夜亮上一些,透过月色,迟驰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陆时川挺翘的鼻子、下意识紧抿的嘴巴。
迟驰恍然间想起,他们这段关系维持了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他们好像没有接过吻。
接吻这种行为发生在他们俩之间似乎确实不太合适,当然,陆时川要求的场景除外。
可迟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悬在空中迟迟没落下,直到陆时川轻哼了两声,更靠近些许,将头抵在迟驰的肩膀处。迟驰只要稍微偏一下头,就能恰到好处地亲上陆时川的额头。
但迟驰却将头扭得更远了。
与此同时,迟驰的思绪也飘了很远。
关于萧宇成和陆时川之间的关系,迟驰已经放弃深入探究了。他知道这里面是一滩深水,迟驰不愿意去淌,倘若是哪天把自己也折进去了,那么就太得不偿失了。
迟驰自知,自己和陆时川的关系走不长远,就像是陆时川说的那样,五年。五年之后各奔东西,除了迟驰头上需要挂上一个越川传媒的名号,身上要带着曾经被陆时川包养过的标签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会和陆时川挂钩。
就是是高二那年,陆时川拿了他的钱,将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划分得干干净净一样。除了陆时川爷爷治病的那五万块的署名是迟驰之外,陆时川的人生和迟驰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双方都洒脱些,不是一件坏事。正如迟驰这么多年只把陆时川当做一个曾经和自己有过点小过节的高中同学一样,陆时川未来也可以把他当做自己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一样的举重若轻。
如果要是和对方提感情两个字的话,兴许就有些越界了,更何况迟驰活了二十七年,自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虽说在国外读过四年大学,眼界宽广见识颇深,对这种性向不算排斥甚至接受,但迟驰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
他以为自己和陆时川只会像现在这样互怼到关系结束,没有任何除了同学情谊以外的情感波澜。
可迟驰不得不承认的是,陆时川那天的电话,今天的突然降临,和方才轻飘飘的一句摸我,让迟驰有些乱了方寸。
迟驰挪了下手臂的位置,正正好碰到陆时川的指尖,他长长叹出一口气。
等到迟驰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变得越发绵长、稳定的时候,陆时川在黑暗之中静悄悄地睁开眼。
陆时川只需要抬抬指尖,那被剪得短短的指甲表面就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到迟驰的掌心,迟驰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尤其是靠近关节的地方。
迟驰是会拉弓的,箭术很好,他见过迟驰一箭正中圆心,箭矢捅进脆弱的箭靶,深深嵌进去几寸。
陆时川睡不着。
盯着迟驰的手良久,片刻后,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钻进了厕所。
陆时川要在酒店待上几天,看上去似乎闲,要处理的工作却堆了不少,就连陆时川这种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晚上十二点才睡觉的自律狂魔,都不得不从早忙到晚。
迟驰推开窗户,想要透透房间里的空气,免得将感冒传染给陆时川,他套着件松垮的黑色薄卫衣,说话时还带着点鼻音:“你真的是因为有工作才过来的?”
“不然你觉得我是专门几千公里过来探班的?”陆时川神色不动。
迟驰怔了怔,又轻轻笑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来找萧宇成的,毕竟那天晚上你们俩那动静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陆时川的动作肉眼可见停顿片刻,电脑前翘起的尾指迟迟未落。
“迟驰,你到底觉得你自己哪里和他像。”
闻言,迟驰还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他靠在墙边,眼珠微微转动:“可能是眼睛?脸型?”
陆时川沉了沉气,无声地看向迟驰。
突如其来的沉默对峙让本来以开玩笑为试探的迟驰安静了下来,迟驰伸手百无聊赖地扯动着胸前的两根卫衣绳,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妥协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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