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明光长老听他委任得这般突然,犹觉得在众人面前应承下肯定不妥,连忙推托:“掌门还在,我怎么好行代管之事。”
薛掌门也不听他啰嗦,挥了挥手:“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薛焱真的死了,那是我的罪责,是我害得派中人心有异,是我拖悬着继承人才导致这个局面,以明光长老的资历,当这个掌门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径直走进夜色中,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羲和堂的后院之中。
夜枭长鸣,一派萧索寂静。
薛掌门踏进屋内,抬手阻住几个徒弟的拜见之礼。
“怎么样了?”他扶住床边将要起身的离阳长老,表情亦是凝重至极。
“脉象已停,也就一时三刻了。”离阳长老声音木然,并无悲痛之色,似乎是在谈论明日的天气。
“我来吧。”薛掌门扶起薛焱,看着他那土黄的脸色,只觉惧然,他把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他体内。
离阳长老被人扶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颓然道:“不用白忙活,让他走吧。”
薛掌门以眼示意那几个徒弟们离开,待得房门关阖,这才收了手,把那濒死的人揽进怀里:“堂兄可信得过我?”
听他这话问得突兀,离阳长老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薛掌门道:“堂兄若信得过我,那薛焱必然有救。”
离阳长老听他这般笃定,心内不由得燃起了些许希望:“你有什么办法。”
薛掌门叹了口气:“那位江姑娘有救人的秘方,眼下至柔恐怕就拿着药在来的路上,这药非得要你首肯才能让他服下,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有条件?”离阳长老冷哼一声,龙钟的身子站起来,像一株弯虬的老松:“你觉得我信得过河清派的人?”
“你必须信得过,我用我的性命担保,若是这药不起作用,我便卸了这掌门之位,给薛焱守墓去。”薛掌门眼神坚定,这话既出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离阳长老望着床上那具气若游丝,已然死去的人,脸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别再犹豫了。”话音刚落,头顶屋瓦有了轻响,细微的脚步声在廊檐上蔓延,像是狸猫用肉垫在轻巧的攀爬,让人耸然惊叹那轻功的精湛。
“来了。”薛掌门沉声道:“若是薛焱好了,还请离阳长老能先瞒过众人。”
离阳长老眼睛正随着那细微的响声游动,最后停驻在门廊之上,他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薛掌门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他放下薛焱,起身来到侧窗边,把窗户推开,向着窗外那几个聚守的徒众道:“人都要死了,你们还在这做什么,赶紧去准备丧幡孝布。”那群人一听,哪里还敢停留,连忙离开了。
薛掌门刚回过头,一个身影便如蛇身般倒曳而进。
“至柔。”薛掌门一脸惊喜:“药可带来了?”
薛珞扬了扬手中的水袋,不等他伸手来接,便倒藏于身后,冷道:“要我救他,得有个条件。”
薛掌门正色道:“我知道,我已跟离阳长老说了,薛焱伤好的事情暂时不要告知众人,后面我们再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薛珞来至床前,看了眼那脸现死气的伤者,神情淡然:“离阳长老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演上一出戏?”
离阳长老盯着她手中的水袋,一时间整个身心都系在了上面,若能救得这个儿子,便是要他即刻死了也是愿意的。
“他若伤好,便是这掌门之位,我也愿意助你当上。”离阳长老缓缓道。
薛珞笑道:“明早我希望来这里时,能看到你们立起做丧事的长幡。”
三人眼神相汇,一个计谋便逐渐清晰起来。
薛珞把水袋交给薛掌门,眼见着他把药汁灌入那灰白色的唇中,随即掣起长剑在手指上轻轻一划,把血和着药滴了进去。
次日, 天将发白,晨鼓初起。
羲和堂四角檐铃下已挂起白帐,离阳长老拄着拐杖立在屋门前, 拦阻下一群想要进灵堂探视的人。
腥甜的香烛气息从屋子里弥漫出来, 淡淡烟尘和着晨雾在树梢间纠缠。
“薛焱的死, 皆是河清派人所为, 我跟他们势不两立。”他趔趄倒在门前的太师椅上, 一身麻白色的孝衫, 衬着那一头蓬乱灰发和黯然的脸色, 真是让人见之哀叹。
明光长老神情悲痛, 比之羲和堂众人,更显愤然之色:“怪只怪薛掌门引狼入室。”
众人附和道:“定要给薛焱报仇,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薛掌门带着薛珞来到这后院时, 嘈杂之声还未曾消歇。
薛珞抬头看着那飘扬的丧幡,勾了勾唇角,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这表情即刻被离阳长老抓住,他杖身拄地,大加痛斥:“薛焱身死, 你以为自己就能顺利继任掌门了?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罢。”
薛珞交手抱剑,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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