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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FBI,这是你欠我的。”(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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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站在无人的毒气室里,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

雪莉逃了出去,不知道怎么逃了出去,从那个垃圾口吗?不要开玩笑了。那个垃圾口,就像真绪挖的那个老鼠洞一样可笑。

得知雪莉死后,他专程去了一趟孤儿院,发现真绪挖的洞已经被堵上。很难说,看到那个洞被堵上时,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可惜真绪的遗产就此消失吗?毕竟,他从来没有说出这个洞的存在。但杀死邦斯马后,他再一次拜访这家孤儿院,让河村夫人在院子里装上监控。他不希望有人逃出去,因为他自己也没有逃出去。但他不觉得有人能通过这个洞逃出去,所以才没认真对待这个洞,才没有说出去,才只装了摄像头,装个样子。于是他知道了,他看到洞被堵上,感到的是安心,就像一切回到了正轨,逃出去的叛徒被处决,墙角的洞被填上,组织坚不可摧,围墙固若金汤。他就说,这个老鼠洞这么小,连墙的另一端都没有通过去,再挖,也挖不穿。除了真绪,又有谁会傻傻地用手挖,便宜了别人,浪费了自己的体力?明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还要为后来者挖?冒着在挖的中途被发现,被狠狠惩罚甚至杀死的风险?这不,就被人发现,给堵上了吗?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跑这么一趟,或许是因为神秘出逃的雪莉死了,变数不存在了,便也想确认这个洞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变数。

这个洞没有,没人能从孤儿院逃出去,就像没人能从组织逃出去。赤井秀一死了,雪莉死了,所有叛徒都死了。

河村夫人站在琴酒旁边,尴尬地搓着手:“我们检查植物时发现了这个洞,就把它堵上了,您放心,没有人逃得出去。”

他看了一眼河村夫人,岁月在这个可恶的女人身上也留下了痕迹。当时她还年轻,二十出头,还会被一群孩子推倒在地上,还会气急败坏地和真绪对吵,还会在宣布完规则后,头也不回地逃出地下室。现在她快要五十岁,成了一个老处女,越来越刻薄,越来越恶毒,也越来越波澜不惊。

她注意到他这轻轻一瞥,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她怕他。二十年过去,他成了对她生杀予夺的代号成员,组织的第一杀手,而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孤儿院院长,没有代号,没有地位,没有男人。

但他不知道,她怕他,还因为他是黑泽阵。孤儿院的保安换了几波,只有他和她还记得当年的事。那一年,二十三个孩子,举着刀,在一个名为山口弘树的十六岁少年的带领下,冲出了地下室。

这是自组织建立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反抗,多么令人害怕,多么令人恐惧,这是所有压迫者所害怕的事,这是所有压迫者所恐惧的事。他们不害怕来自外界的威胁,他们害怕被压迫者的反抗。即使被压迫者只有刀,即使压迫者荷枪实弹,压迫者也害怕被压迫者。

只要开始反抗,那群孩子,就不是地下室里任人宰割的羔羊,就是冲出围栏的羊群。

他们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她知道很多人嘲笑她、可怜她,因为她是没人要的老处女,死死守着这家孤儿院,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座孤儿院就是她的家,她的国,她就是这里的家长,这里的女王,所有人都要听她的。

但那一天,她把广田爱子抓回来,调取院子里的监控,又惊又怒地发现了那个连通墙的两端,可供一人挤过的狗洞。

监控是十四年前,琴酒要求装的。那时她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孤儿院的围墙固若金汤,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她是有强迫症的,所以孤儿院里藏着这十四年来的所有监控记录。

她一盘一盘地看、疯狂地看、快进地看,她看到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她已经忘记的面孔,她看了一眼就想起来的面孔,在漆黑无人的深夜里,从窗户翻出去,钻进后院围墙下的矮灌木林,去挖那个洞,直到即将天明,才从矮灌木林里爬出来。

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人,一个人挖、一个人放风,最多一次,竟然有三个人!还有些时期,这个人今天来挖,那个人明天来挖,直到某一天撞上彼此,然后一起挖。

她一直以为,她一直以为,那些孩子不听课,在课上睡觉,是为了练习熬夜。

在漫长的岁月里,在孤独的岁月里,她不断琢磨选拔的规则,早就研究出各种治人的技巧。

把十二岁的孩子提前接到孤儿院,每次选拔,让不满十三岁的孩子目睹同伴的消失,在他们心中埋下怀疑和恐惧的种子。然后有选择性地放出一些风声,让某些人提前知道选拔的规则。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反抗,因为有些人做好了准备,势要成为胜利者。有了分化,就没了团结,没了团结,就没了反抗。

就像这一届,她最为满意的一届。虽然胜太还没参加选拔就被提前淘汰,但许多人有所准备,增加了监控里的观赏性。有些人的准备是她所不知道的,比如邦彦,藏了一条绳子。毕竟,为了确保公平,厨房每天都会清点餐具,不让人有机会藏下餐刀餐叉,带进地下室。有些人的准备是她有意放行的,比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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