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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凡的包裹送到了她家门口,道是已经搁置在管理室一个礼拜了,这才拿上来请她转交。
「怎么老是搞消失?能去哪?现在不就是无业游民吗?」倪无恙抱着他的包裹在他门前,按了十来分鐘的电铃,想着,没人来应她就把他家电铃线按到烧坏,让他回来修。孰料,自己的手倒是先痠了,没争几把气。
她把包裹带回家里放,结果在她家又待上一礼拜去了,上头好似又落上一层薄薄的灰,像在控诉寄人篱下的委屈,她狠狠瞪了包裹一眼,实诚地拿了抹布去把盒子擦亮。
她没和林冬雨说过这个包裹,但自她入她屋内后,总有一两片刻把视线放在这,她没明白,但也没心思探究。
她只是在想,该不该给李不凡发消息?
?
最后,她没给李不凡发。
但给佛洛发了。
那日夜里,逢上她没睡下,家里电铃幽幽鸣起,她揣着害怕擒来些长器钝物,小心翼翼地伏在门上,透着猫眼瞧看外头。
倪无恙眼梢望外那时,眼核没忍住一滞,几乎是一刻没误,解了门锁敞开大门,急急忙忙。
门外是李不凡。
「能给我一杯水吗?」
门外的人哑着声,一面倦容,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也像吼了三天三夜,一时间都有了菸酒嗓。
见没回应,他淡淡动了眼楮,对上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目光给倪无恙一种侵略感。他眼不带眨,道:「不行吗?」
像在卖惨,性子不好的那类惨。
其实倪无恙很想跟他说他家就在后头,他大可不必在这跟她要水,只是见着他一身疲意,似是没什么力气,也下不了什么狠心拒绝。
看着李不凡把她给的水粗暴猛烈地饮下腹后,她按着心里躁动,佯装平和:「好些了吗?」
「你在赶我走吗?」
浸润过水的嗓门显然好了些,却仍有几个音沉,显得此刻的他生分。
倪无恙与他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回覆。
他老是扭曲别人的心思,好像把这个世界想得很糟,别人关心,他老觉得是驱赶。
她想说不是,但他肯定不信,因为就连她自己听着也像在下逐客令,但她也不想说是。
「你家就在那,不回家难不成还想赖我家啊?」
她其实不是想说这些的,但话到了嘴边就全然变了个味,自己听着也不大舒服。
不知道李不凡会怎么想?
倪无恙眼球紧紧抓住对边的人,后怕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又会无声无息消失。
但是他好像不大在意。
李不凡把靠在墙边的身子挪了挪,整个人几乎贴在门缝里,还留了隻脚在倪无恙家中,让人没法开关。
他浅浅吟上个微笑,有些牵强,但倪无恙却在他的眸里发现了星星。「刚刚这么快给我开门,是因为你心大,还是因为——」
她没料到他会对她微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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