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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可以再听你弹一次琴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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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再次踏足他的卧室,好像一切未变,又好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含烟依稀感觉有哪和原来不一样,但具体是哪,又说不清。床头柜,花盆,阳台沙发,垂下的吊兰…这些昭示主人品味的东西依旧如初。

直到走近床边,脚下的柔软令她身子一轻,她才发觉靠窗的地毯似乎换了新,颜色是一模一样的深灰,但加了长,毛绒也厚上不少,踩上去十分舒服。她的注意力只在上面停留一瞬,转而困惑起来:“你家怎么没人?”

据含烟所知,哪怕他父母不在,还有杨阿姨负责照顾他平时的起居,偶尔周末会有钟点工来做房间保洁和消毒,可今天,她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杨阿姨昨晚请了假,可能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那你饮食呢?”

“我会一点。”

“你会?”她想起他之前在厨房表现得笨手笨脚,很难相信他十指沾染阳春水的模样。

他同她说:“我有学的,煮粥和简单的炒菜都可以。”

含烟不禁诧异,上上下下瞧他一遍,实在想象不出。

她的目光落他眼里化作怀疑信号,不由开口,轻声辩驳道:“真的。”

含烟笑了出来:“挺好的,宜室宜家。”

宜室宜家,她无意用了这个词语。

他有些耳热:“如果你想留下来…”

“伸手。”她骤然出声。

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

摊开手心,在他右手中指下面,多了一层薄茧。

他解释说:“那是平时写字磨的。”

含烟抬起头:“我从前牵你的时候没有。”

他哑口无言。

“我……”

“行了。”她乐不可支,又带着点惋惜地摸了摸,说,“这么好看的手,一定得保护好了。”

他看了不下十次时间,天一晚,踌躇地说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少年的恳切和期盼写在脸上,他不想让她那么快走,于是借此理由和她久待。

含烟说好啊,故意歪头问道:“那谁做饭?”

他说:“我做。”

她笑着说:“你还没问我喜欢吃什么?”按礼仪讲,现在在他家,他是主,她为客。

他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喜好辣,比较重盐。”

他们只在一起吃过一次,他便将她口味摸得一清二楚。含烟不能不承认他所言半点无差,甚至感叹于他的记忆力。

“可我胃有点疼,不太想吃辣。”她说,“还是简单些,做个汤或者煮粥都可以。”

这时门铃响了,含烟朝后看,听他说:“应该是快递。”

“那我去开门。”她转身来到玄关,手放在门把手上,没立刻拧动。中间耽误的功夫,门铃又响了第二遍。

她攥紧,拧开了门。

看清来人的一刻,对方差点喊出来,及时捂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和她相对。

姜琼枝用的是气音:“你怎么在这?”

她伸长脖子往里瞅。

含烟侧开身:“不进来?”

姜琼枝半个身子还在门外:“不进了。”

“你不是找温屿?”

“我不找。”她提高嗓子,意识声音过大,赶紧盖住嘴巴,小声说道,“是温姨让我过来的。”

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她了。

“学姐。”

含烟看过去。

姜琼枝的态度好到不能再好:“你就当没看见我就行,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

她匆匆地走,两条腿飞快,转眼便没了影。

“不是快递吗?”

“敲错了门。”含烟说。

他摆好碗碟,用公筷帮她夹菜。两人面对面坐下,他餐桌礼仪极好,食不言,嚼东西也几乎不发出声音,安静而优雅,令人一看便心境舒朗。

粥是甜的,他放了糖。含烟喝一口,缓缓放下碗。

余光一直留意着对面,她一停,他动作也慢下来:“是不是味道不好?”他有些忐忑,“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出去买。”

含烟摇摇头,用勺子舀一点,往嘴里送:“我只是很少往粥里放糖,感觉还不错。”

他眼里笑意淡淡:“那就好。”

饭后,他收拾碗,她看了会手机。水流声温馨了这一刻的气氛,平添几分生活气息,忽视稚嫩的面孔,像是他们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温屿清理水池的时候回头看着她良久,他目光只能算偷窥,但她向来敏感,不过觉察却未说破。

“温屿。”

他把厨房整理妥当,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她说:“我有点想喝牛奶。”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冰的。”

他眉拧起一小块:“但是对胃不好,而且你刚刚也说,胃不太舒服。”

“…我有说?”

“嗯。”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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