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那些脸色煞白、神情各异的大臣,最后落在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死死盯着林崇头颅的曹莽身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所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崇勾结地脉邪神,以十万矿奴生魂为祭,修炼魔功,祸乱北境,荼毒苍生,证据确凿,罪不容诛。”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遥遥点向曹莽: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遥遥点向曹莽:
“你方才问,没有血契,谁能镇住北境三十万边军?”
“我告诉你。”
“旧契已焚,新朝当立。”
“持此颅者,可镇北疆!”
“你不服,那便死!!!”
死”字出口的瞬间,李辰安遥指曹莽的并拢双指,指尖那点幽邃的混沌漩涡骤然坍缩、凝聚至极限!一股无形的、足以撕裂星河的恐怖吸力悍然爆发!
李辰安话音未落的刹那,曹莽浑身虬结的筋肉突然如活物般暴起蠕动。
他猛地撕开胸前重甲,露出刻满北境蛮族图腾的青铜色皮肤,皮下血管如同千百条赤蛇在血肉间翻涌,竟是要以燃烧精血的秘法殊死一搏!
“林侯爷待我恩重如山!”曹莽双目赤红如鬼,半步元婴的真气混杂着北境苦寒煞气冲天而起,在殿顶凝成一头仰天咆哮的冰霜巨熊虚影,“你这宵小——”
铮!
李辰安垂落的袍袖突然无风自动。
一道比月光更清冷、比深渊更幽邃的剑意自他指尖迸发。
那剑气没有刺目寒芒,没有破空尖啸,甚至没有半分杀气泄露,就像天地初开时劈开混沌的第一缕光,带着最原始的道则之力,无声无息地穿透了曹莽眉心。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被割裂成碎。
曹莽燃烧到极致的冰霜巨熊虚影突然僵直,万千煞气凝成的毛发根根倒竖,却再难落下分毫。
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被冻结的岩浆,维持着狰狞的凸起纹路,皮下沸腾的北境寒煞却诡异地静止。
殿内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赤阳晶灯的火苗同时定格,连飘散的青烟都凝固成扭曲的丝缕。
“聒噪。”
李辰安轻拂衣袖,仿佛掸去一粒尘埃。
哗啦——
曹莽小山般魁梧的身躯突然化作万千晶莹碎屑!
每一粒碎屑都折射着赤阳晶的火光,如同暴雪中的钻石尘暴,在金銮殿内轰然炸开!
每一粒碎屑都折射着赤阳晶的火光,如同暴雪中的钻石尘暴,在金銮殿内轰然炸开!
那些碎屑在飘散的瞬间,又诡异地燃烧起幽蓝色冰焰,将曹莽每一滴精血、每一缕神魂都烧灼成虚无!
群臣的瞳孔中倒映着这场死亡风暴。
兵部尚书王狰的紫檀玉笏“咔嚓”断裂,他浑然不觉地瞪着飞溅到面前的冰焰碎屑,看着其中一片碎屑上清晰映照出自己扭曲的面容。
户部侍郎瘫坐在地,官袍下摆渗出深色水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双手死死抠进墨玉地板的缝隙。
几个林崇嫡系武将的护体罡气应激爆发,却在沾染冰焰碎屑的瞬间如同烈阳下的薄霜,连人带甲化作冰雕,又在下一瞬炸成满地琉璃般的残渣!
当最后一粒冰焰碎屑消散在赤阳晶的光芒中,金銮殿内只余下三十六根盘龙柱上新增的剑痕——那是李辰安剑气余波掠过时,在号称能抵御化神巅峰全力一击的玄天陨铁表面,刻下的三十六种截然不同的归墟剑意轨迹!
绝对的死寂中,李辰安玄色衣袂掠过帝座丹陛。
他真气运转,随手操控,将林崇冰封的头颅抛向殿柱,那团包裹着赤金龙炎的玄冰“咚”地嵌入柱身,恰好镇在太祖皇帝亲手刻下的“忠孝节义”四字之上。
冰层内跳动的龙炎将鎏金篆字映得忽明忽暗,扭曲了历代帝王注视朝堂的视线。
“还有谁?”
三个字。平静,漠然。
如同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却像三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大臣濒临崩溃的心防上!
还有谁不服?
还有谁质疑?
还有谁……想试试形神俱灭的滋味?
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群臣死死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板的缝隙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辰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