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
是一块芝麻糖。
“很甜的。”陈青珊不知道什么时侯站到了王扬身边,拿着个荷叶包,表情无比认真地“推荐”道。
王扬将芝麻糖放入口中,一笑:“确实很甜。”
陈青珊见王扬笑了,凤眸闪过一丝欣喜,继续从荷包拿糖给王扬吃,王扬道:“一块就够了,我今晚吃大餐,吃这么多糖干嘛?”
“大餐?就是那个鸿门宴?”
王扬笑道:“对,就是那个鸿门宴,不过鸿门宴也能吃好。”
陈青珊想了想问:“是现在去吗?”
“现在太早,先去一个地方。”
“诶?你不是去南平郡了吗?”柳惔见到王扬,颇觉惊异。
王扬很自然地说:“没走上,我叔父来了。”
柳惔大喜,一把握住王扬手臂,激动道:
“太好了!带我去见令叔父!”随即觉得自已的语气有点失礼,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王扬突然问:“你信我,还是信我叔父?”
柳惔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扬看着柳惔的眼睛:
“我可以救出柳憕,但前提是,你只信我一个人。”
柳惔看着王扬严肃的表情,神色惊疑不定,抓着王扬胳膊的手,一点点松开
暗夜昏灯,小院仄巷。
两个小奴在打扫院落,几个穿着粗麻衣的苦力汉子,正往院里搬家具。
院中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衣服光鲜,腰间皆佩短刀,紧盯房门,眼神很是锐利。
门后,一个穿着长相都很富态的男人,正打量着房中陈设,微微皱眉:
“这儿也太简陋了点,这样,先委屈你暂时住一夜,等明天我给你寻个好宅子。”
刘寅倒好茶,把茶盏一推:
“翟管事请。”
“哦,多谢多谢。”
翟管事看了眼茶盏,并没有喝。
“你这件事王爷批了四个字——‘非战之罪’。王爷说了,你虽然有过,但主要责任不在你。荆州这摊事确实难办,换谁来都不--≈gt;≈gt;轻松。”
刘寅叹道:“王爷l恤,刘寅惭愧。”
翟管事话风一转:
“只是这个案子太大,王爷也没法保你。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但也不会一直让你在这儿让参军。你先让到年底,放心,我已经和治中从事(省|秘书|长,省|办公|厅一把手)殷昙粲打好招呼了,大的事情不会有。等风声过了,会找机会给你调到江州去,让刑狱参军(司法|局局|长)然后看你自已的了。只要连续三年考绩是上等,就可以名正顺地调你回京。刑狱是你本行,应该不难吧?”
刘寅郑重一拱手:
“我必尽全力,不负王爷恩典。”
“好,你的话我会带给王爷。不过你新失势,虽然有殷昙粲周旋,但麻烦不会少,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惹人眼。王爷的意思是,你先把账目过给我,由我代管,等确定安全了,再交还给你。”
“现在吗?”
“当然,早点交接,对你其实是件好事。你放心,这些生意都是你经营的,功劳苦劳王爷都看在眼里。我只是代管。在这件事上,王爷更信任的还是你。再说我还有王府的差事,也不会在荆州久留。等到你彻底过了关,我就完璧归赵。”
刘寅皱眉道:
“翟管事这话错了,生意是王爷的,我和你一样是代管,怎么谈得上‘完璧归赵’呢?我本戴罪之身,王爷不责罚,已是莫大的恩赏,还有什么颜面再管账目?”
翟管事笑道:
“是我说错了。不过你也不要这么说,王爷对你的才能,还是看重的。荆、江两州是王爷的钱袋子,换我来要是进账少了,少不得还要挨骂,说实话,要不是王爷下令,这活儿我还真不想接。但愿你尽早站稳脚,我赶紧卸下这担子,回京交差。”
“那就辛苦翟管事了,我去拿账册。”
“有劳。”
刘寅去了内室,没一会儿抱着一只木匣出来,放到翟管事面前:
“都在这儿里。”
翟管事打开木匣,取出账册,疑惑道:“怎么这么少”
油灯乍灭。
刘寅一把捂住翟管事的嘴,匕首猛捅左胸!
灯灭的通时,院外一个小奴打翻了泔水桶,馊水溅到了四个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