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方被遗弃的帕子——
天地良心啊,她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少女情怀觊觎小沈大人,而是自小穷惯了沾染上了爱捡垃圾的毛病,她真不是变态啊!
这手帕又没扯坏只是脏了点,洗干净之后拿去擦桌子也挺好的啊。
回房打水将帕子洗净搭在窗棂上晾着,展信佳靠着窗台没发呆多久就听见长廊外传来沈肃清招呼她吃午饭的声音。
下午时,之前来过的那位姓傅的大理寺正又来了。
大理寺正也就是廷尉正,在如今东盛国乃正四品官,掌平决讼狱、议狱、正科条,总的来说就是管刑狱案件审理的。
展信佳实在琢磨不透自家温润纯良的小沈大人能跟大理寺扯上什么关系。
对了,她如今还不知小沈大人到底是什么官职呢,莫非也是隶属大理寺与那位傅守安大人是同僚?
仔细一想,这些天她也没见过小沈大人外出公干或者上朝什么的啊……
傅守安与沈肃清在书房谈公务,闲不住的展信佳便叼着一根麦芽爬到书房房顶呈“大”字状平躺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偷听。
或许是因为沈宅此前从无外人,两人选择性的遗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捡回来的她,因此并未提防隔墙有耳这种事。
只是小沈大人家房瓦用料扎实,又不是她那破茅草屋,哪怕把耳朵贴着屋顶也依旧听不太清。
“对面贼心不死,企图…仍需谨慎。”
“……头目或已经渗透进京城高官,我等封密令私下调查……,只是……,恐有危险……”
“婪疆存在已有…年,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敌在暗……,不妨……”
省略掉的,便是模糊不清无法辨别的话语。
婪疆?
展信佳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晃着鞋,一边嚼着嘴里的麦芽一边皱起眉努力回想。
她怎么总感觉这个词在哪里听过?
算了不管了,左右也不过是他们大理寺的公事她听着图一乐就行,这辈子跟她也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这样想着,展信佳跳下屋顶哼着小曲躲回侧院往摇椅上一躺,老神在在的撸着怀里老是路过墙头蹭吃蹭喝的超级大橘猫。
偷得浮生半日闲。
——
从书房出来,傅守安忽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他警觉的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屋顶。
“怎么了?”
见向来嬉皮笑脸的傅守安难得神色凝重,沈肃清不由得开口问。
傅守安摇摇头,面上又恢复成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没什么啊,我抽风呢。”
他自认武功不算低,如果房顶曾来过人他必定能察觉到对方的呼吸与来去时细微的脚步,可整个交谈过程中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过异样。
或许是他这次想多了吧。
沈肃清对此表示无语凝噎,但在傅守安临走前,他忽而又开口叫住了他。
“上次托你的事……”
“托我的事?”
傅守安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是帮侧院住着的那个女土匪找工作的事。
而刚好,他这么一抬头就看见躲在长廊柱子后的青衣少女一张怨念阴郁的脸,她面露凶光,那双翻白的死鱼眼仿佛在不断诉说着。
我会一直这样看着你。
我会一直这样看着你。
我会一直这样看着你……
傅守安搓着胳膊惊恐的打了个哆嗦。
再回过头面对自己挚友时,他脸上扬起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摆手一边往外狂奔,几乎是夺门而出。
“哈哈!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我得先走了,家里蚊子饿一天了都。”
沈肃清:“……?”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