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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 第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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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少时生的有些像,如今早就不像了,你倒是眼尖,竟还能看出。”

裴时行轻笑道:

“再怎么变也总归是同一个人,那殿下四年前便与我相识,可有觉得我换了个人?”

这男人又要计较他们相识四年才成就一段良缘,且还想趁机探探她旧年时对他的印象如何。

不过长公主此刻愿意逗哄他:

“裴郎既是我的郎君,那自然是一日比一日俊美,这才被本宫看入眼的。”

说起这个,裴时行也逗问她:

“哦?那长秋宫那日,殿下也是因了我的俊美才看上我的吗?”

周家仆子的状子里记述了他二人中的药乃是不同种类。

裴时行彼时神智半昏,却分明望见元承晚立在他身前,乌发红唇都被揉乱,那双柔润的眼却盈盈如水,脉脉地望住他。

只一眼便叫男人将残余的神智燃作灰烬。

可他此刻亦是好奇,长秋宫那日,小公主眼中的他,又该是何模样。

却不料那人蓦然地沉默下去。

接着自己怀中一轻。

她正手脚并用,欲要遁走。

裴时行在这沉默中渐渐察觉了不对味。

男人的大掌轻而易举扣住那正心虚逃跑的女子。她方才自他怀中爬出来,眼下却被裴时行扣住脚踝,不得动弹。

长公主回眸相视,讨好巧笑,无端露出几分媚意。

可裴时行却不愿听她花言巧语。

他冷冷逼问:“晚晚,你当时其实并没有认出那人是我,对不对?”

长公主只好继续沉默下去。

她当时只觉浑身都好似被放入火炉炙烤,好不容易寻到一片冷玉般的肌肤,隐隐约约知晓,那是个男子。

且还是个摸上去手感不错的男子。

当真是巧极了。

那男子竟是裴时行。

“元承晚!”

裴时行觉得自己又要被她气得升天,一命呜呼。

可就算要被气死也该带上这没心肝的女子一同去见阎王。

墨色一点点沉入天际,终究无人为这间逐渐被夜幕笼罩的暖阁燃灯。

暖阁的隔扇门闭的死死,却仍自门缝间泄出了一道裂帛声。

而后是一声难言的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落雪声渐急,元承晚在一片沉浮的海里煎熬了许久,欲要回身去哀求裴时行。

她膝头疼痛,手腕也撑得疼,快要跪不住了。

可惜话未出口便再难发声,唯有蓬乱云鬓间泠泠乱响打在一处的金钗步摇声越来越急,越来越促。

不知何时才能止息。

这漫长一夜,两个人都似在海里翻涌,只是裴时行那一片是醋海。

可翌日上京城街头巷尾却议论着另一件新鲜事体。

道是三日之前,陇上的汉阳郡生了暴乱。

起因是盐价过高,郡下普通黎庶几乎无盐可食。

作者有话说:

出京

这样的事自然也在当日的早朝上被皇帝特地挑了出来。

元承绎言语间大加痛骂, 一并催问了主持修法的官员,怒及深处时扬手便摔了天目瓷盏。

死寂肃穆的朝堂因了这碎盏声哗啦啦跪倒一片。

裴时行也漫不经心地跟随着左右同僚缓缓撩裾跪了下去,只是面上表情淡然, 并无多少讶然或震恐。

他约莫猜出了皇帝的意图。

这日的早朝自然也就在皇帝更甚往日的震怒中草草结束。

散朝时,大内官特意守在正仪殿玉阶之下, 笑眯眯请了裴御史留步。

裴时行了然地顿住脚。

是元承绎要宣见他。

他跟着李德海行过宫道, 沿途风雪漫卷,朱砂宫墙与御史的袍裾几乎融为一色,却又淹没于飘霰之中。

直至到了立政殿前,大内官饶有分寸地止了步,躬身抬腕, 是请裴时行单独入殿的意思。

殿内一早便燃起了地龙, 温暖的空气充盈满殿,将人周身都烘的暖融融的。

只是帝王沉如水的面色并未因为这暖意而融化几分。

元承绎倚在龙座上, 仍在不住地掐按着眉心。

裴时行瞥去一眼, 并不先开口,只拱了个礼沉默以待。

皇帝的确觉得头痛, 但这痛意不在于方才故作的震怒姿态, 一大半俱都来自谢韫。

他实在不知皇后如今心内所想, 甚至夜眠之时, 哪怕两个人睡在一处他亦不得安心。

“含光, ”终究是皇帝先开了口,“今日的陇上之事,朕属意你去解决。”

“臣领旨。”

裴时行话声简洁便受下旨意, 复又抬起明锐的眸:

“只是陛下, 臣斗胆一问, 这动乱是陛下的手笔, 对否?”

皇帝目中果然流露出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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