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陈氏从前是伺候达官贵人这事,众人皆知,她时不时拿出炫耀,说着她和村里的无知妇人不一样,是会识文断字的。
村里人见她死了并未觉得惋惜,看热闹问着,“村长,这写的什么?”
村长翻着陈氏的尸首,在她掌心找到了那黄纸。
卖砒霜的老人一眼认出,“哎呀,这是我包砒霜的黄纸。”
“这陈氏将那砒霜吃了?”
阿虞神情无辜,放声哭着,“我娘还有救吗?”
少女哭声凄惨,众人摇头叹气,“这么孩子还没到嫁人年龄,可怎么办呢?”
“这陈氏也是,啥事过不去呀!”
村子捏着那封血书,只道,“作孽,作孽呀!”
“走了也好,走了才算赎罪!”
他将众人拉到院里,说着那封血书,听完村民只觉得阿虞可怜。
还有不少人觉得陈氏平日里泼辣蛮狠,怎会觉得自己恶有恶报。
可这家里只剩个小姑娘,平日被陈氏打傻了,人呆呆愣愣,不机灵。
整日除了编草鞋便是下地种田,又怎认字。
血书就不是她那脑子能写出来的。
众人只好打算将陈氏下葬,阿虞将所有银钱藏起,陈氏素来与人交恶,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谁又会愿出钱做墓碑。
就在快入土时,村里竟来了个仵作。
阿虞见到那仵作时心跌到谷底。
仵作秦衍,日后权势滔天的太师,为叶玉终身未娶。
秦衍如今十七岁,少年英姿意气风发,自恃正义凛然,又生得眉眼入画,勾得村长女儿芳心暗许。
陈氏尸首在村长闲置的空屋子里放着。
村长的姑娘终日缠着秦衍,想同他寻些话说,便提及了陈氏自尽一事。
阿虞自知此地不能久留,她挖出钱财,收拾细软,准备跑路,可已至黑夜野狼颇多,阿虞只得再等一夜。
她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天亮,屋外却响起敲门声。
阿虞开门,只见秦衍站在门前。
他静静盯着她,“我等你很久了。”
阿虞秀眉蹙起,不解问道,“秦公子有何事?”
秦衍拿出那纸血书,缓缓道,“真的不会写字?”
作者有话说:
感谢风吹雨打沙,另一个丽贝卡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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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之落水◎
少年眉目泛冷,话里话外皆是质疑。
阿虞手攥着衣角,怯弱出声,“娘未教过我识字。”
“我虽蠢笨,但也听的出秦公子这话是怀疑我杀了娘。”
秦衍神色未变,将那纸血书收起,静静看着她。
阿虞也没耐心与秦衍在扯下去,她噙着泪,“那就请秦公子去报官。”
“到时便能还我一清白。”
秦衍眉眼一挑,没再纠缠反倒双手作辑,“打扰了。”
阿虞见他走远,便去同李寡妇提了句,“婶子,我想见见我亲娘。”
说完,阿虞便背着行李上京了。
她自是没打算去叶府认亲,叶家人满心只有叶玉,她去只会受尽委屈。
阿虞盘算着去陆府当丫鬟,跟着柳姨娘去折磨陆衡之。
陆衡之少年时过的艰难,父亲宠妾灭妻,致使他生母徐氏过世。
徐氏生前同柳姨娘积怨多年。
自徐氏死后,柳姨娘当家做主,整日虐待陆衡之。
只有叶玉如从前般笑容明媚温柔待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花了大笔银子打点,却被安排去了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是陆衡之祖母,也是陆家唯一对陆衡之好的人。
但这二人关系冷淡,老夫人对他好只因他是嫡孙,陆衡之也久不拜访。
阿虞扫了两月院子,也未见着陆衡之一回。
直至上元节,老夫人去祠堂祭拜祖宗,她们这些丫鬟也得了空。
上元节有情人可约着出游,陆衡之约了叶玉放花灯。
阿虞近些日子吃的极好,人也丰腴不少,她想以她的力气应是能将陆衡之推下湖的。
还未开春,湖水冷的彻骨。
街上人山人海,阿虞买了个面具去了这二人约好的地。
陆衡之一袭墨色衣袍,衬得肤白胜雪,神情清冷,唯有看见手里那串糖葫芦时,有几分笑意。
那串糖葫芦是给叶玉买的。
阿虞心口泛酸,失神良久。
陈氏作孽多端也将最为看重的钱财留于了叶玉。
陆衡之冷心冷清也炙热的爱着叶玉。
这些温情爱意若同她无关便好了。
陈氏不故意抱错孩子,陆衡之不对她百般折磨。
阿虞垂下眼,去往陆衡之身边。
远处貌美的少女,轻声着,“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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