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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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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掉在地上,发髻散乱了,风卷着雪迎面扑来,打得脸生疼,有人在喊她回来,有人试图拉住她,然而除了宋南一,她眼中再看不到别人。

她看到宋南一挣扎着拼命向她伸出手,大声说着什么,锦衣卫的刀背狠狠砸在他的脊梁上,他全身蜷缩起来,如破布袋子一样被拖了出去。

温鸾心脏紧紧缩成一团,随之嗓子里涌上一股腥甜,腿脚发软趔趔趄趄向台阶跌撞几步,被门槛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冲着门旁的大石狮子摔过去。

“小姐——”阿蔷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温鸾跌入一人的怀中。

那口血也尽数吐在他的心口。

漫天飞雪,黑色的狐裘如鸦翼般展开,她的发丝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落满了雪。

大红锦衣上,龙首鱼尾,头生两角的猛兽,怒睁的双眼被她的血沁得猩红,死死盯着她,一直要盯到她心里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葵”“我是真的喜欢”“爱意随风起”“唉”“爱英语的书包”灌注的营养液,爱你们,比心~

◎没的选择◎

那口血似乎带走了温鸾所有的气力,她就那样昏了过去,此后几天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吃不喝的,醒来就倚窗兀坐痴望,枯槁得几乎脱了形。

门上贴的“囍”已被雪水打湿褪了色,红绸红缎灰扑扑躺在地上,几片散雪从上面飘过,格外醒目刺眼。

院里早樱的枝丫在风中摇摆,二月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开花,彼时一定是如云似锦,烂漫多姿。

可那个陪她一起种下这棵樱花的少年哪儿去了?

凉风袭进来,满屋帷幔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悠悠荡荡,好似招魂的幡。

她直愣愣盯了半晌的房梁,慢慢起身踩在绣墩上,拿起桌上的红绸,使劲往房梁上抛。

红绸轻飘飘的,一遍一遍飞起又落下,就是挂不上去。她真的很笨,上个吊都吊不起来,还不如那天一头碰死在石狮子上干脆。

当时怎么没死成呢?

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她所有的注意全在宋南一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唯一记得的就是锦衣上那双血红的眼。

莫名让人心悸。

啪嚓!

药碗跌得粉粉碎,“小姐——”阿蔷飞也似冲进门,一把抱住温鸾的腿往下拽,温鸾站立不稳,主仆二人双双摔在了地上。

阿蔷急得大哭:“您这是干什么!世子还没定罪,您倒要先去了,如果世子平安回来,您不是白白送命?”

“回来……”温鸾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谋逆大罪,能吗?”

“能能能!”阿蔷忙不迭点头,捡着这两日听到话说道,“谋逆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可是锦衣卫只抓男人,没抓女人,大家都说这事可能没那么凶险。”

“真的?”

“自然是真的!官兵也没有禁止府里人出入,您看,这药还是今儿早上买的。”阿蔷指着门口的药渍道。

温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国公夫人郑氏站在门口。

“……母亲。”温鸾扶着阿蔷起身,略带拘谨把散落的头发抿到耳后,敛眉垂目,脖颈微弯,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国公夫人规矩大,在国公府这几年下来,行走坐卧的仪规已刻入到温鸾的骨子里,见到郑氏时,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郑氏颔首,默默在心底叹息一声,温氏对儿子情根深种是好事,做世子夫人却嫌柔弱了点,撑不起国公府的门面。奈何儿子喜欢,她也不能叫故人之女做妾,只得遂了儿子的意。

本想婚后带在身边慢慢教,可现在……

郑氏吐出口浊气,走过来把红绸扔到一边,“案子还在审理,你这个时候自尽,是落得了忠贞的名声。可锦衣卫只会说我们国公府向他们施压,妄图干涉锦衣卫查案,说不准还要参一本,国公爷没罪也成了有罪。”

一句话说得温鸾面红耳赤,嘴唇嚅动一下,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许是觉得话说重了,郑氏口气一转,语音温和,“我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可你也要为南一想想,你这样做……让他如何自处?”

郑氏闭了闭眼睛,声音微微发抖,“等我那个傻儿子出狱,你死了,他又岂会独活?”

一想到宋南一,无能为力的愧疚和自责冲得温鸾心里刀绞般的痛,失声痛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寻死了!我们还没拜堂,还没有喝合衾酒,我要好好活着,活着等他回来!”

阿蔷心思机敏,她先前说世子能回来都是瞎编的,但听国公夫人的口风,没罪、出狱……难道锦衣卫真的抓错了人?

她心疼自家小姐,顾不得尊卑直接问了出来:“夫人,世子可以释放回家了?”

郑氏没有理会阿蔷,只对温鸾道:“跟我来一趟祠堂。”

此时已近黄昏,长长的夹道上静悄悄的,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薄云后掩着一轮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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