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3 / 4)
嫂子嫌我们,自己不得知趣么。”一头说,一头觍脸笑着,“既然大嫂子发了话,那咱们可就厚着脸皮同你们在一起了。其实我说句心里话,住在一个府里真好,哪天我吃腻了自己的小厨房,还能上你那儿蹭吃蹭喝。要是分了府,吃一顿饭还得坐马车,实在太不方便了。”
正是因为至亲太少,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才能互相取暖。清圆想起来,当初芳纯同沈澈胡闹时,祖母担心将来妯娌不好相处,曾建议她分府而居,她却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她心疼沈润,他嘴里虽不说,但对沈澈的感情太深太深,她怎么能因自己过了门子,便拆散他们兄弟呢。
这样就很好了,只要大家都不生二心,将来下一代的孩子还能像亲兄弟一样相处。这门庭里的人紧紧拧在一起,很快沈家便能枝繁叶茂,重新振兴起来。
她们这里正说得投机,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吆喝,清圆和芳纯忙出门看,原来那两个人正举着竹竿追打一只野猫。那猫清圆记得,就是沈润扒在窗后监视的那只。他恨它打大圆子的主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连白天遇上了都要驱赶。于是联合了沈澈,拿出飞檐走壁的本事来前后包抄,可惜人的动作没有猫那么灵敏,那猫儿走投无路从沈澈胯下钻过去逃了,兄弟两个扑空,脑袋对撞在一起,那蠢相,真是惨不忍睹。
清圆和芳纯纷纷扶住了额头,心里惊讶,官场上人五人六的家伙,私底下竟笨得这样。男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拿他当大人看,这类人偶尔脑子不好,即便长到八十岁,也有无聊呆傻的一面。
“二位……”清圆扬声喊,“别玩儿了,该回去了。”
两人这才怅然作罢,沈润一步三回头地问她:“娘子,你有没有看见那只猫?”
清圆说看见了。
“就是那只猫,一直阴魂不散,半夜里爬在墙头上叫。”
清圆叹了口气,“那你逮住它,打算怎么处置它?”
沈润道:“让人快马送到开封去,我看它还怎么回来。”
所以这人坐在殿前司里威风八面,回到家就是个傻子吧!清圆干笑着:“咱们年后就要搬到上京去了,你大费周章把它送到开封,岂不多此一举?”
沈润忽然醒过味来,讶然说对啊,“我竟忘了……”这回连沈澈都有点看不起他了。
所以祠堂这一场洒扫,基本都是清圆芳纯妯娌操持,两个男人是来点卯充人数的,举着鸡毛掸子只管追猫,力气全没花在正经事上。
可是有什么法子,还是得宠着。清圆到家拿出新做的衣裳,让他上身试穿,倘或哪里不对,好及时改。
沈润站在镜前扭身看,果真是娘子亲手做的啊,这细密的针脚和繁复的绣花,一针一线都是深情,没有一处不熨帖。
清圆在一旁替他整理,仔细抻好了袍角,再束上蹀躞带,摆正了上面悬挂的算袋,笑道:“我那天还同芳纯说呢,她倒给二叔做过荷包,我却什么都没赠过你。往后你身上的小物件都由我准备,再也不用外头的东西了。”
他说好,“外头采买的绣工太差,又不结实,哪里及娘子做的窝心。”一头说着,一头回身抱她,“你不知道,那些同僚有多羡慕我,说我夫人既年轻又贤惠,长得还那么好看。”
清圆赧然,“又来贫嘴!恐怕拿出身说事的也不少,我在他们眼里,到底高攀了你。”
他听了略一沉默,复高深笑了笑,“你放心,这事我有成算,早晚会替你正名的。再说门第出身,我官居二品,犯不上靠联姻替自己找靠山。要是真有那心思,皇亲国戚家有的是贵女,娶个媳妇还不容易!”
清圆听来觉得有理,不过这个问题也曾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是啊,为什么你不去求娶那些贵女呢?”
沈润想了想,“因为李家的姑娘不好看,没有一个比你美。”
清圆斜着眼打量他,“不是没人愿意嫁给你么?”
实话总是叫人下不来台,他讪笑道:“咱们这些人都是为圣人出生入死的,说得好听是新贵,说得不好听是鹰犬爪牙,今日不知明日事,多少鸟尽弓藏的例子在前头摆着,好出身的女孩儿不敢嫁给我。我呢,也有我的骨气,明知别人没意思,何必拿热脸贴冷屁股。她们不嫁,自然有比她们好千倍万倍的嫁给我,我堂堂男子汉,还能被尿憋死么……”说完便挨了清圆的打。
她红着脸,“尿什么尿……你这人……”
他忙赔笑,“我失言了,对不住、对不住。”
清圆叹息,“却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安乐惯了,哪个愿意陪你风里来浪里去……”惨然看了看他,“也只有我了。”遗憾的目光,换来沈润一顿缠绵的亲吻。
不过这样的门户,确实到年三十也不得消停。下半晌派出去巡视孤独园的管事进来回话,说夫人预备的米粮煤炭,及衣裳棉被都已经分发到了伙房和老幼手中,“那些人都冲幽州方向磕头,叩谢老爷和夫人的恩德。小的顺带也打听了,往年到了这个时令,街头倒卧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今年可好,竟是一个也没有。就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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