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夏天-17(1 / 2)
或许是因为三次发病的间隔太短,连医生都说没见过这样连续发病的,所以寒假过后,夏天并没有如愿復学,直到出院她还是无法用双脚行走,只能无奈地接受轮椅。
夏天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生病的事实,并没有像之前知道休学一样难过,很平静地接受了。只是她的笑容变少了,大多数时候像个病人一样。
这样形容或许很奇怪,因为夏天本来就是个病人,但该怎么说?常往医院待久了,很自然而然地就能分辨出两种人,一种是因为小病痛、小车祸而入院的一般人,另一种则是久住医院或是常进出医院有重大疾病的人,在外表上这两种人看起来可能都差不多,但感觉就是不一样,短暂入院的人身上不会有医院的味道,他们通常满怀希望,在医院聊的都是出院后要做的事还有医院以外的事。而长期住院的人通常认命安静,他们多半聊的都是身体状况,还有做了什么治疗……等等。
夏天之前是前者,而现在属于后者。
「我想通了,我现在就是专心在自己的病上,想办法不要让它再復发,我看网路上也有人好几年没发作的,我应该让自己也可以这样……不然,你跟我妈他们……都太辛苦了。」夏天说。
这次的发病復原状况没有像之前两次理想,医生说是因为发作太频繁,伤害到神经所以神经修復会比之前更久,也要夏天小心避免再次发作,以免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从可以走路到必需坐轮椅这件事,或许真的吓到夏天,她不再执着于一定要復学这件事,而是把目标放在重新学会走路和不再发作两件事上。
夏天出院后开始在家疗养的生活,为了能好好照顾夏天,夏妈妈在过完年后辞去工作专心地照顾夏天。
这个过年我没有回老家,一方面是陈总为了公司的效率不佳而要求我们全体工程师过年轮班盯效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夏天,那时夏天刚出院适应坐轮椅的生活,怕她心情不好,所以过年期间除了轮班的日子外,其他时间我就去夏天家陪她聊天,陪她适应坐轮椅的新生活。
但其实夏天回家疗养这件事对我来说很不方便。
之前夏天在n大的医院,和我住的地方在同一区,我去探望夏天很方便,下班后也能顺路看看夏天再回家,但现在夏天搬回善化的家里,我骑车去夏天家单程就要三、四十分鐘,而且夏天家随时都有她父母在,也无法像之前在医院一样和夏天独处。
即使夏天的父母有意想让我和夏天独处,但也仅在夏天的房间内,我变得非常尷尬和不自在。
就算想单独带夏天出门,又因为夏天坐轮椅而我不会开车,所以寸步难行。
长期以往下来,我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压力,但想到夏天每个星期期盼的眼神,又觉得那些压力和夏天比起来又不算什么。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四月的某一天,上班途中有些精神不济的我不小心出了场小车祸,摔得手脚都是擦伤,被救护车送到医院,陪伴我近十年的老迪爵也在那场车祸中报销。
在急诊室,护理师看我一个人手脚缠满纱布,好心地问有没有通知家人或朋友来送我回家?我愣了愣一时答不上话。脑海中窜过的第一个人选是夏天,但马上被自己否决,最后是打电话给公司请假时,顺便麻烦刚下夜班的王家和送我回家。
「课长,一个人没问题吗?」王家和扶我回到自己的套房后,不放心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麻烦他太多。「不要紧,只是擦伤而已。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了,只是我的车也坏了,明天可能要请伟民或是宏硕暂时来接送我一下……」
「他们应该没有问题,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来接你。」
「不用啦,你跟我又不同班。」我笑着谢过家和的帮忙,拍拍他的肩又道:「好了,你赶快回去休息。」
「好,那你还需不需要我帮你买什么?」王家和出了门又不放心地回过头问。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那课长你多休息,先走了,拜。」
送走了王家和,我才打电话给夏天,告诉她我出了车祸,听到她又急又慌的声音,心里其实有些微妙。
我知道夏天不可能来看我,更别说来照顾我,听到她焦急担心的声音,我突然不知道打这通电话的意义何在?只是为了让夏天在电话那头瞎操心?
思即此,我连忙换成轻松的语调跟夏天说:「没事啦,就一点小擦伤而已,赚到一天假还满爽的!」
「真的没事吗?你现在还在医院吗?有照过x光吗?」
「嗯,我已经回家了,如果有事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和你讲电话!」其实我就连拿手机的手都痛得要命。
「对不起,你车祸我都不能马上去看你……」夏天难过又自责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我几乎后悔打了这通电话。
我到底在想什么?让一个病人为我担心?
「真的没事啦!」我说,反正夏天看不到,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前一样开朗道:「我打这通电话给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