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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叶知心放弃了很多东西,最喜欢的绘画、青春、事业、爱情……全都无止尽的奉献投入给名为亲情的黑洞里。
到头来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被狠狠地背叛了一把!
她抱着莫程欢用力地哭、掏心掏肺地哭,像是要将这些年来所有憋着的委屈、悲伤、痛苦连同身体里那早已破碎不堪的灵魂全部掏出,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莫程欢全部接下了。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那个哭到不停颤抖的人,小心地一步步将她扶进自己的车子里,再陪着她慢慢哭完。
哭了快一个小时后,叶知心才慢慢冷静下来,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像隻极可怜无助的小兔子般,抖着身体。
莫程欢贴心地递上一瓶水,那是她刚刚在等她下班临时离开去买的水,但没想到只是买瓶水的时间,竟然就让叶知心遇到刚刚那种事,莫程欢有点后悔,如果她刚刚没离开的话,或许就能更早救她。
叶知心哭得有些失神,僵硬地接过她递来的水,慢慢地喝着。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沙哑地开口:「……谢谢。」
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莫程欢等她情绪冷静了,才缓缓开动车子。
叶知心也没问她要载她去哪里,只是疲累地躺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向后流逝,如她失去的一切……
「会冷吗?」莫程欢忽然问,然后没等她回答,就在等红灯的空档从后座拉了件外套盖在叶知心身上。
叶知心被突然覆在她身上的毛衣外套给愣了一下,外套上满是莫程欢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
「晚上还是有点凉,你盖着,累了可以闭上眼休息。」莫程欢什么都没问,只是担心她是否冷着了。
叶知心这才认真地看着莫程欢开车的侧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被母亲背叛的事实很痛,可是盖在身上的外套却又很暖,身边的这个人她曾一度放弃了,可是如今她却又回到她身边……
「……谢谢。」叶知心想了很久,很多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很多问题不知道该从何问起,那些年失去的关係不知道该从何补起……最后只是小小声地开口道了声谢。
一如当年木訥生涩的声音,莫程欢侧过头,城市的灯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眼瞳里,褪去了年少青春时的直接莽撞,带出一种经歷过时间,包容的温柔。
叶知心不觉沉溺在那温柔的眸光下,直到莫程欢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她才乍然回神,脸上渐渐发烫,她低下头,悄悄将外套拉高,直到盖住了大半张脸,鼻间充满莫程欢的气味,车子平稳地行驶,轻微的摇晃感如摇篮般,这种安心的感觉让叶知心不知不觉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叶知心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
她睁开眼,脑袋还有点昏沉,饿得太久的胃因为这股食物的香气而发出抗议,她手脚发软,勉强地爬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中。
房间的摆设简洁俐落,东西虽多大部份都是书,却是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地摆在书架上。衣架上掛着好几件成熟的套装,质料高级,是叶知心从来都捨不得买的专柜品牌。
然后她的目光环视着整个房间,慢慢移到床旁的地上,突然间呼吸凝滞,再也移不开目光。
床旁的墙下靠着一幅画,画中美人在一片黄金雨中翘首远盼,眉目如星,絳唇如珠,墨黑的长发飘扬在片片细碎的黄金中,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彷彿片刻后画中的美人便会回首说话般。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如大提琴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叶知心一转头,就像是看见画中的美人转瞬间跃于面前一般。
莫程欢端着一碗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的麵放到茶几上,再走到床前看着叶知心一脸回不过神的惊吓模样,忍不住弯起漂亮的唇,笑道:「这里是我老家,对不起把你擅自带来了,但我想你现在的状况可能不适合回你租屋那里,反正明天星期六,你应该不用上班吧……」
莫程欢自顾自讲着自己的安排,叶知心却是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激动地说:「为什么这张画会在你这里?」
「当然是我从你房间拿的。」莫程欢深深看着靠在墙壁上的那幅画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她把叶知心拉下床,坐在茶几前,将筷子塞到她手里,说:「下星期我会把它拿去錶框,你先吃东西,我们边吃边说。」
叶知心低着头,早已耐不住的空胃对食物发出悲鸣,她只好将心里更多的问题放下,先用眼前的食物安抚自己的胃。
莫程欢见叶知心如此乖巧,也满意地笑了,对着叶知心刚才的问题缓缓地开口:「我不相信那么热爱画画的你会轻易放弃,所以对不起,我翻了你的房间,然后找到了这幅画。」
莫程欢不止找到一幅,而是找到好多好多幅,叶知心嘴上说放弃画画,但实际上这些年累积的画作塞满了一整个大行李箱,被她深藏在床底下,这些为数眾多的作品之中,以阿勃勒为主题的画作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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