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3)
金丝肉松
食店生意忙, 阿青阿蓝他们脱不开身,只在酒楼刚装修的时候来帮过几回忙,因此还没见过酒楼的真正全貌。
坐在马车上的沈小七正闲谈八卦, 忽然瞥见什么东西, 住了嘴,从窗子探出头看了一眼, 感叹道:“那边好像新开了座酒楼,真好看啊。”
“我们的酒楼肯定也这么好看!”
阿青闻言也向窗外看了一眼, 片刻收回目光,幽幽道:“你要不要看看牌匾上的字?”
沈小七十三四岁出来做工, 错过了学堂入学的最佳年纪,并不识得太多字, 但对“林氏食铺”四个字早已铭记于心。
他眨了眨眼, 扭头又看了一遍,回过头来不可置信道:“这……这居然是我们的酒楼!”
上次来时酒楼大门刚拆下来, 空洞洞地映出内里同样断壁残垣的胡床案凳,看着就漏风, 根本没有现在这般美观大气!
鳞次栉比的铺子中间,一座七八丈高的三层酒楼高高矗立,青墙黛瓦,飞檐斗拱,彩楼欢门富丽热闹, 四只玻璃栀子灯高高悬挂, 不远处几棵杨柳就成了这万花丛中一点绿,悠悠地随风舞动枝条。
不光是沈小七, 连阿青都有些惊喜:“确实好看。”
阿蓝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小郎君起名字还真是从一而终。”
林稚心虚地咳了两声。
几个人下了马车, 把杯盏碗筷、食案木凳以及各种蔬菜水果拿出, 该放大堂的放大堂,该放庖厨的放庖厨,忙碌一番,这才背着包袱去了一楼后头的屋宅。
屋宅不大不小,和土豪人家前后几进的大宅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但对于在春风楼的小住间里挤了两月的四人,已经算是很豪华了。
一路上,沈小七翘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林稚给他们展示宏伟蓝图:“地下有个地窖,今年冬天储冰,明年夏天就可以吃冰饮了。”
“竹架这里就种些葡萄,正好可以顺着架子爬上去,到时一串一串地垂下来,还能避暑遮荫——哦,竹架上还能挂腊肉和蒜辫。”
“旁边那块栅栏圈起来的地方,我打算养些鸡鸭。你们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林稚顿了顿,感觉自己有点像个画饼的领导。
看得出来,其他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所画的“饼”里了。沈小七一脸向往:“我当然没意见!都听阿郎的。”
阿蓝想了想,道:“养些雏鸡是不错,不过鸭子大多要下水,比较麻烦,小郎君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林稚确实没想到这点,笑道:“还是阿蓝的经验丰富,我根本没想到鸭子下水这件事。那就养些鸡或者鹅吧,不养鸭了。”
等他有了像孟少卿家那样临湖带池的大宅子,再养鸭子也不迟。
屋宅内室的大小面积都差不多,不存在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几个人领到心仪寝室,吃完饭后,都早早地去新卧室里躺着了。
林稚却在屋内写字。
明亮的烛火旁,一张张烫金雕花的请帖格外显眼,而比请帖更引人注目的是上方清新隽永的字迹,以及那只白皙修长、正握着宣笔写字的手。
他打算办一场温居宴,给酒楼热热场子,添些人气儿。
曹婆婆和李四郎自然不用说,胡大郎和赵二娘也请一下吧,孟淮安也要给写上一封……
孟淮安知道此事,程令宜也就知道了;程令宜知道,程砚清肯定也逃脱不掉;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了,大姐程朝云自然也会知晓。
原本林稚还在犹豫要不要邀请前任房东、现任竞争对手程大娘子,现在倒是不必纠结了。
写上,统统写上!
直到最后一张请帖。
他想了想,还是认认真真写了一封,寄给孟琼舟。
翌日,客人们陆陆续续赶到。
赵二娘送来几棵发财树当作贺礼,巧的是胡大郎送的也是发财树,两人抱着三棵发财树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林稚上前说“一层楼放两棵正合适”,这才给解了围。
程朝云没来,托两个弟弟送来一幅“流水生财”的水墨画;曹婆婆依然送肉饼,李四郎依然送茶叶;孟淮安则给他带了一个巨大的花篮。
从他手中接过花篮,林稚道了声谢,没忍住问:“孟少卿今日不来吗?”
孟淮安收回和程令宜友好交流的眼神,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兄长昨日和魏廷尉去了建康断案,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林稚有点笑不出来:“建康?”他喃喃道,“那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了。”
孟淮安安慰他:“小郎君放心,兄长说了,到时候会亲自来送上祝贺。”
差不多快到正午,一道道精美菜肴端上了桌。菜还是那些菜,但或许是换了个更赏心悦目地方的缘故,感觉味道都提升不少。
程砚清和程令宜毫无作为竞争对手的自觉,“酸菜鱼最好吃”、“明明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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