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3)
恶劣的笑来:“我甚至都觉得我应该怀起感恩之心来,感谢你们每个人给我的考验和磨砺。”
“……”魔君眼瞳剧烈地颤动,难以置信望着她,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又在…发什么疯…”
“也许吧,谁知道呢。”
少女抬起脚,踩在他的脖子:“那跟你也没关系了。”
魔君死死盯着她:“你——”
珠珠不知道他最后还想说什么,因为她已经踩下去了。
嘎嘣一声响,青年骨节修长的脖颈折断。
他侧头倒在那里,直到死去,眼睛仍然死死凝望着她。
珠珠看着青年失去生息的尸身,蹲下来把他的脑袋割下来,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望了他一会儿,
符玉轻声问:“你在感到不舍吗?”
“没有不舍。”珠珠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已经很烦他了,下手割他的脑袋我都没有一点犹豫,但其实杀了他,我也不觉得多痛快、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为什么呢,符玉。”珠珠:“我好像突然不懂自己了,符玉,我感觉自己好像渐渐变得奇怪。”
符玉知道为什么。
情劫是勒在苏家凤凰脖颈的绳子,是天道束缚他们命脉的锁链,爱像血与骨、万万年融进凤凰的魂魄里。
她在试图剥离爱、就像慢慢生生剜掉自己的喉骨和心脏,那远远比让天雷劈开她的肉身更痛苦、更森烈、也更癫狂。
“这是正常的,你是在感到留恋,不是留恋他,是留恋曾在他身上一同渡过的天真烂漫青春时光。”符玉温柔说:“没关系,珠珠,没关系。”
“如果你感到难过,你可以哭出来发泄一些。”
珠珠蹲在那里看着燕煜失去脑袋的尸身,歪了歪头,突然露出无比恶寒的表情,干呕道:“不,对着他哭我好恶心,我哭不出来。”
符玉失笑,哄道:“好吧,好吧,那我们走吧。”
珠珠点点头,跳起来拎起燕煜的脑袋,男人棕黑色的头发散乱、还睁着眼睛,珠珠觉得太丑,把他眼皮给遮下来。
珠珠晃了晃手,那脑袋也晃了晃,血水滴答淌,惨得一匹
——果然这样就顺眼多了,傻叉就应该这样存在着才对。
珠珠这才忽然感觉有点高兴,把断手拿布包起来,再提起剑,转身洋洋洒洒往外走。
她来的时候是一路轻功飞过来,这样很累,把人杀掉后,珠珠一下就觉得懒懒了,也不想赶着回去,在附近的村落买下了一架驴车,躺在上面。
土坡的小路狭窄,驴车走得摇摇晃晃,珠珠也跟着摇摇晃晃,珠珠趴在光秃秃的车板上,手臂托着下巴仰头看渐落的天光,拉着符玉絮絮聊天:“忘情后会是什么感觉,人会变成神经病吗?”
“应该不会吧。”她想了想,哼说:“我看裴玉卿就挺好,他一点毛病没有,我也要那样。”
“这可真是不错,只要想通了,人一下就通畅了,我以前怎么能那么恋爱脑呢,明明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她高高举手,意气风发、得意洋洋:“那句话怎么说的,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她表现得那样轻快、高兴。
可符玉知道,她并不是真有那么高兴。
它忽然感觉难过,它该是一块玉、一个永世平静的死物,可它却突然觉得它像人一样有了心,它的心会为她难过。
“有情也好,忘情也好,只要你高兴,也没什么差别。”符玉轻声说:“只要你愿意,珠珠,你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
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珠珠
——你可以尽情去爱、可不愿意再去爱也没什么关系。
至少她身边还有它,它会永远陪着她。
符玉柔和地与她说话,它没有说那些大道理劝她、也没有说这样那样不好,它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始至终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哄她。
珠珠和它有一搭没一搭扯淡,渐渐脑袋搭在车板上,天色黑下来,今晚在外面就这样过夜了。
驴车还在晃晃悠悠地走,夜色笼罩,她打了个哈欠儿,烦烦说:“回去后八成还要应付衡道子那个老东西。”
符玉好脾气哄:“他怎么弄得过你,你稍微动动脑筋,应付他,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这倒也是。”珠珠满意:“唉烦,先不想了,杀人好累,我要睡一会儿。”
“好啊,睡吧。”
珠珠逐渐闭上眼睛,突然小声说:“符玉,晚安。”
符玉笑了,温柔地小声说:“嗯,珠珠也晚安。”
珠珠一下莫名觉得高兴,又有点满足,终于好好地闭上眼。
·
驴车慢慢悠悠地走,回到岚城,已经是四五天后的傍晚了。
珠珠一到城门,就见城门灯火通明,两大帮子人举着火把刀剑相互对峙,珠珠放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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