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32节(4 / 5)

加入书签

头没经验,圆房哪里那么多的血,不过几滴就是了。送来红通通一大片,孃孃是过来 人,难道还被你们糊弄了?”她黯然看着儿子,心里实在有些难过,“得意啊,一个女人若真爱你,想同你好好过日子,不会藏着掖着不给你。只有做了真夫妻,愿 意为你生儿育女了,这个女人才真正靠得住。我如今怀疑她可是和宁王行了苟且之事,才会如此死心塌地念着他。”

他的头又剧烈地痛起 来,太后越说他脑子越乱。除却十五那晚她睡着了,其实前一次她是甘愿的,只因为两个人都没有经验,白白浪费了,这件事不该怪她。若说她和云观苟且,他知道 不会,她手臂上的宫砂一直都在,她的清白不容置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要让阿茸做羹?为什么阿茸会往盅里下毒?他眼下病得昏沉,一时千头万绪,什么都想 不明白。她被带到西挟去了,他心里不舍,又觉得她可恨,昏昏沉沉将死一般。太后再与他说话他也不应了,沉寂下去,没了声息。

“官家可有防备?恐怕宁王知道她们动手,会有行动也未可知。”

他拧紧了眉头背过身去,之前自然早有准备的。云观也没那么蠢,内城的禁军他攻克不了,反正身在其位,若他真被毒死了,也不怕大位旁落。

太后等了半日不见他应答,无可奈何地去了。他睨眼望窗外,前殿的琉璃瓦殿顶上落满了银辉,他探手把帐子扯了下来,阻挡住视线,心底无边晦暗。

汴梁一片月,照着福宁宫,也照着西挟。

秾 华被推了黑洞洞的正殿,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青砖微凉,她身上是隆重的礼衣,衬着这殿里简陋的摆设,有种繁华成灰的凄凉。他们连一支蜡烛都没有给她,她突 然尝到了从天上跌进地狱的滋味,心里惊惶,环顾四周,寂静的夜,森森的殿宇,她身边没有人陪伴,她们都被关押起来了,谁也救不了她。她害怕黑,也害怕一个 人,想起十五那晚被丢弃在野外,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愿意在黑暗的包裹下枯萎,背靠殿门坐在那片狭长的光带里,即便没有温度,也有 种悲凉的热闹。她低头看月色中的手,青灰的,死尸一样,心里大大地恐惧起来。惦记春渥和阿茸,想念以前在中瓦子的日子,可惜都回不去了。忍不住失声呜咽, 哀鸣在空荡荡的殿里徘徊,大得令人心惊。她咬住唇不敢出声,眼里凝聚了厚厚的水壳,一眨眼便大片破碎。哭了一阵,渐渐冷静下来,屈起腿,把脸偎在膝盖上。 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了,原来她一直无依,寂寞的时候,只有自己给自己温暖。

☆、

夜深了,到了子时,王府中只点一盏油蜡,烛火如豆,灯下坐着的人一脸肃穆。

门吱呀开启了一条缝,成则侧身闪了进来。他抬头看他,有些急切,“怎么样?”

成则摇了摇头,“阿茸投入大狱,皇后被关进西挟了。原本今日天时地利,绥国使节到访,今上身体又抱恙,只要不出意外,应当是能成功的。可惜太后和贵妃中途掺了一脚,竟被她们识破了。”

他靠向椅背,表情失望,“王太后从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会出现,必定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她得到消息了。”

成 则凝眉道:“这事在皇后入禁中前就有了谋划的,郎主现身汴梁后,我们的人从未和阿茸有过接触,就算今上日夜盯着庆宁宫,也不会发现端倪,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呢!眼下臣担心的是事情败露了,阿茸要是经不住拷打将郎主供出来,那郎主的处境便危险了。需火速派人潜入军头司大牢将阿茸灭口,以保郎主无虞。”

他抬了抬手说不必,“阿茸对我忠心,这点不用怀疑。现在派人去,那边早就布下了网,等着瓮中之鳖呢。不用你们动手,她会自行了断的。”

他 慢慢垂下头,心里应当也不好过吧!成则知道他和阿茸的渊源,阿茸自小便对他既爱且敬。她的感情是随皇后一起成长的,她伴在皇后身边,与郎主相处的机会也 多,便对郎主便产生一种高于爱情,类似信仰的复杂情愫来。出身底层的人,身上执拗的忠诚比皇后更坚定,所以东宫那次的暗杀之后他们逃出大钺,与阿茸依旧有 联系。认真说郎主活着的消息,其实只隐瞒了皇后同她的乳娘,阿茸,甚至是崔竹筳,他们都知道。

成则觑他神色,小心翼翼道:“郎主可是在忧心皇后?西挟离天章阁不远,崔先生应当会想办法的。”

他叹了口气,“拉拢班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成则道:“天助郎主,御马直新近升任的副指挥使,是太子少保李从政的儿子。郎主回钺时,恰逢少保染病辞官,那场浩劫便未漫延到少保身上。如今他的儿子入了班直,通过少保便可将御马直收归旗下。”

他看了他一眼,“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子少保可还靠得住?兹事体大,若有闪失,便功亏一篑了。”

“臣那日乔装探访李从政,他听闻是郎主差人前往,当即便命家人焚香,面南长跪叩首,可见依旧是忠心耿耿的。朝中一部分官员对今上颇多微词,李从政挚友,右谏议大夫何信方便是其中一员。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