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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盛南微都不曾开口说话,像个小哑巴似的,偶尔帮着玉蝉拧布烧水,就是不看一眼周晏辞。

直至到了禹州,周晏辞看完郎中包扎好伤口后,吩咐书远去尚书府办事,“命屈大人拨三俩得力护卫送我们回京城,此事如实告诉他,让他勿要随意传信,着人暗暗去湖州查探,一有消息立即禀回裕王府。”

“是!”书远跑了趟尚书府回来后传达消息,“人已在楼下候着了。屈大人说,定会办好。殿下是否知道是谁所为?”

周晏辞接过茶抿了一口,“我还想问你有没有线索。被掳期间,那些悍匪可有透风?”

书远摇头:“那帮人不知公子身份,但提到赏金丰厚。”

周晏辞凄冷一笑:“自然是不会动用身边人下手,万一失败就会露馅。找劫匪办此事,成了最好,不成也查不到深处。”

书远犹疑道:“此次出行,二皇子与三皇子是知情的,只是不知公子行走路线。在湖州守株待兔必定是这二人之一所为。”

“罢了。”周晏辞仰靠在软枕上,合上眼舒了口气:“回京后有的是办法去查。你去甜香居买些红豆包莲子羹送去给郡主,好生看着她。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书远告退后,周晏辞卧下身,这几日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梦到与盛南微在讯山湖泛舟,看她撩水玩耍,很是闲适宁致。可就在此时,掩面黑衣人顶破水面持剑刺向他们,他抱着盛南微跳入湖中,明明紧紧拽住了她,可她却顺着幽光渐行渐远,就此沉入湖底没了踪影。

周晏辞猛然惊醒,出了一头的汗才发现只是个梦。

他下床用水拍醒了倦意,天色已亮,该启程了。

待用过早膳后,周晏辞换了身干净衣裳敲开了隔壁房门。

前来开门的是玉蝉,周晏辞不方便进去,只站在门口问道:“你家小姐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屋里传来盛南微轻柔的应答,不一会儿就看到她捧着甜香居的小巧食盒,红着桃腮局促凝在他面前,想看他又不敢看似的闪着清眸,“伤可好些了?”

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周晏辞唇角微翘,伸出瓷白的手将她散落的一根碎发别在耳后,那薄嫩的耳尖瞬间起了绯色,像是画了花钿似的甚是可爱。

见她又想别脑袋,周晏辞收回了手,淡淡道:“已大好,勿要委屈了。”

“谁委屈了”盛南微喃喃嗔怪了声,偏身从缝隙里滑了出去。

多了些人护送,又换了辆稍大的马车,最后的路程几乎没停留,很快就到了入京的城门处。

盛南微撩开车帘,看着熟悉的城墙,心中的情绪错综复杂。她哀愁满面地睨了一眼周晏辞,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难受了。

见她似是犹豫不决,周晏辞主动解围:“盛兄住哪?我送你过去。”

盛南微说了琴院的方位,抿唇挠手了好一阵,才说道:“我有点怕回去见父亲。”

她这怯生生的样子着实让周晏辞好笑,“跑的时候怎么不怕呢?”

“那是因为”盛南微也不嘴犟了,弱声道:“以后不跑了。”

马车停了,意味着要与他分别了。

周晏辞扶她下去,盛南微却不似从前那般躲开,顿在原地难掩失落,伤心地瞧着他的脚尖,“韦兄,这一别,怕是日后没法再相见了。”

眼看着她眸子里泛出水光,周晏辞旋即安抚道:“若是往后有话想告知于我,可送信到云清阁。”

盛南微心中无尽蔓延的不舍戛然而止,像是收获了意外之喜般,亮着眸子看向他,“好,我会写信的。若是你以后再来京城,可去琴鹤府找盛南微。”

周晏辞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颔首道:“好,记着了。南微。”

琴院下学的银铃声响了,无声催促着她该离开了。

盛南微垂眸向他点头,转身汇入匆匆行走的人群中。她再度回头看向周晏辞时,发现他还凝在原地目光深深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拽紧了衣袖,投以嫣然一笑。想必天因寺是可信的,她确实寻到了她的一心人,可这一眼却是最后的诀别了。

盛南微游荡在喧嚣街头,默然地伤感着,她遥望院墙边开得正盛的一树桃花,喃喃念道:“但愿,落花时节又逢君。”

目送她消失在街头,周晏辞叮嘱道:“去琴鹤府告诉盛公不可责罚南微,她此前被水蛇咬了,需要静养。出游期间一直有人暗中保护,请他勿要追问。这些话也不必让南微知晓。”

书远担心道:“是否要着人看着郡主?她这次逃跑亏是我们碰巧遇到了,万一再逃跑怎么办?”

周晏辞拂袖上了马车,“她不会再逃跑了。”

回到家中,见到老泪纵横的父亲,盛南微更是百般自责,询问过父亲的病情后,这才发现盛公并未卧病在床,想必是百姓以讹传讹才会将事态夸大了。

盛南微在家中躺了半月,待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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