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3)
听说过,没遇见过。
很明显,前来吊唁的人都考虑到了他要守孝,而袭朗定会在太子的支持下入官场,对他便只有同情、安慰,对袭朗便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简直要把他气吐血了。
没得可埋怨了,他开始埋怨老夫人:刁难了他一辈子,到死还坑了他一把!
二老爷得知老夫人病故的消息之后,先是失声痛哭,随即便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揣测。
他想着,一定是长房的人连最后的一丝怜悯都不肯给母亲,母亲一定是被长房活生生气死的!
这样的事,他无从容忍!
他吩咐亲信,要让他们召集人手,去东府大闹一场。
一身重孝的二夫人却适时的出现在他面前,毫无情绪地道:“做糊涂事之前,我先跟你交个底:老夫人的死,我功不可没。你要是带人去闹事,大夫人一定会实话实说,哼,到那时,你,包括你那个娘,都会名声扫地,死了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自然,我那么做,也是被气极了,你要是还有点儿脑子,就听我细说原委。”
为着末一句,二老爷竭力控制着自己,听她说下去。
二夫人便将洪氏的事情说了,并且细说了当初老夫人是如何做主促成这桩婚事的过程,“就因为这些事,我恨她,我让她早早解脱了。你要怎样?可以把我休了,看看你娘能不能活过来。我是不孝,我也豁出去了,跟了过了这么些年,我早就够了,要不是念着两个孩子,念着以为能捞到的好处?你娘还想拿捏着我?我早将她做的那些事公之于众了。或者,做你的孝子,把我杀了,”她漠然一笑,指一指身后几名护卫,“只要你能先将他们杀掉,只要你敌得过蒋府的追究。”
二老爷缓缓后退,跌坐在太师椅上,打算闹事的,也只能打算一下而已。
后来,二房几人面色惨然地去了西府。
袭朋还没好利落,要人搀扶着。
二夫人自出门到东府,时不时就看到他,眼中又是心痛又是恼怒。
不争气……不争气!
到了东府内宅,看着洪氏惺惺作态,又是一阵一阵的反胃。
她暗自咬牙,要尽快把这个儿媳妇除掉!
怎么除掉呢?她不由头疼,心知自己一没宁氏的嘴皮子,二没宁氏的隐忍和手段。
难不成要求宁氏帮忙?
不行的。东府现在这般踩踏西府,固然是因多年恩怨而起,可要想一笑泯恩仇也是绝无可能了。便是她有那个心思,二老爷也不肯——他还始终记着自己被袭朗害得丢官、如今不能出仕那笔帐呢。
况且她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在明面上干涉男子做什么,也只能在料准二老爷以卵击石的情形下出手阻挠一下。
最要紧的是,娘家也不会在失势之后便会即刻俯首弯腰巴结东府。势力没了不可笑,要是连风骨都没了,成了人们眼中的墙头草,那才最要命。就是做梦都想,也不能做的。
想到娘家,二夫人忽然心头一喜,不是还有娘家人么?大嫂对内宅的事可是门儿清,问她就好啊。
是以,蒋家人过来的时候,二夫人拉着蒋夫人到了隐蔽之处说话,把洪氏的事如实相告,求大嫂给自己拿个主意,说出细致的章程。
蒋夫人思忖半晌才道:“她那样的不管不顾,依我看,多半在闺中就不安分——这花痴是见着好看的人会犯,见着稍稍过去的人怕是也会犯。你设法让人去她娘家打听一番,或者询问她的陪嫁丫鬟一番,实在不行就用点儿不见伤痕的私刑,不就什么都说了?自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能成真容易行事。不能成真的话,你设个圈套不就行了?咱们可不能由着那等贱人日日在眼前晃……”她揽过二夫人,附耳低语一番。
二夫人听完,要不是顾忌着家里有丧事,真就眉开眼笑了。
☆、59|58·57·56|·2·3+0
老夫人小殓、大殓之后,停灵四十九天。
停灵期间,做法事超度。达官显宦纷纷前来吊唁。
老夫人病故当日,大老爷就上了折子,为母守孝,在家丁忧。皇上当即同意,命太子、睿王、淮南王代表皇家前来吊唁,宽慰了大老爷一番。
老夫人大殓之后,大老爷就撑不住了,卧病在床。直到老夫人出殡那日,才强撑着送老夫人入土为安。
面壁思过的袭脩暂时被放了出来,每日里与袭朗、袭刖一起应承外院宾客,分外的沉默。
冬日里,这一场轰动京城的丧事结束时,已近腊月。
内宅这些女子都累得不轻,但是每个人都默默地承受下来。
事情过去之后,袭府闭门谢客。大老爷因为病得不轻,实在没法子去老夫人坟前丁忧,这件事便落到了二老爷身上。
香芷旋每每想起那一段日子,都觉得似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沉闷的梦。
唯一让她生出点儿情绪的,是香家老太太到了京城。冬日出行本就辛苦,加之北方正是严寒的时节,香老太太在路上就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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