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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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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染如是说,“要是睿王还在世,要是夺位成功,恐怕会成为傀儡,这天下要随了镇国将军的姓氏。”

袭朗默认。

两人去了静园,跟皇上说了说这件事,末了,蒋修染道:“明晚再去试探最后一次吧?死士藏匿之处,还是没能找到。”

皇上看了看他,起先的眸光似是在问:为何要到明晚,随即了然一笑。他先问袭朗:“你今夜要不要回家一趟?”

袭朗一笑,“不必,家事已安排妥当。”

皇上这才对蒋修染道:“你今夜歇息,明日好生应对诸事。”

蒋修染称是谢恩。

两个人在沙场上,都是最骁悍最难缠的人物,但又都是痴情种,他们有着一辈子的牵挂。

皇上跟太子一样,都明白。他们有牵绊,有软肋,辨得出是非,从来没野心。坐在龙椅上的人只要不去碰触他们的软肋,便能得安稳。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帝王始终依赖信任的臣子。而臣子若是没软肋,没缺点,才是叫帝王最忌惮的。

两个人走出静园,蒋修染问袭朗:“你真不用回去了?”

袭朗颔首。他已不需安排,不需道别。阿芷会帮他照顾好家人,她会等他回家。他只需要给她一个好的结果,不能够再去乱她的心神,加深她的担忧。

距离会让思念更为绵长深重,也会让人愈发平静。

并且,他不敢回去,怕看到她的笑,更怕看到她的泪。

那是比近乡情怯重上百倍的难言情绪。

“我明早回来——如果没死在半路的话。”蒋修染道。一定会遇到死士突袭的,他现在跟袭朗一样,都快被死士和镇国将军恨死了。

袭朗牵了牵唇角,“你这么个祸害,怎么死得了?阎王爷都懒得收你。”

蒋修染轻轻的笑,“借你吉言吧。”

袭朗摆摆手,“赶紧滚吧。”

蒋修染也不客气,快步走了。

袭朗一手撑着伞,步履缓慢地走在宫廷,看着斜雨潇潇之中愈显娇柔的春花。

今年,怕是没空陪阿芷踏春赏花了。

漫步游走期间,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凝视着他。

他停下脚步,依着直觉望向视线来处。

有人身形一闪,避到了几棵花树后。

他就静静站在原地,一直望向那里,心里已大抵猜到是谁。

无言地僵持一阵子,四公主败下阵来,转过花树,款步上前走了几步,“袭大人。”

袭朗颔首,没似以往一般讲究礼数,只是凝视着她。

四公主抿了唇,怯怯地对上他视线。他此刻的眸子一如往昔般的漆黑明亮,眸光让她想到了大雪之后的月光,清寒、冷冽。

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顷刻间便明白,因着她情不自禁的出了错,日后与他连泛泛之交的关系都不能维系。

只恨他袭朗太专情,除了枕边妻,别的女子的倾慕爱慕之于他,都是负累。别人兴许会愿意享受被人无言深爱的情形,他不能,他会认为那是亵渎他的发妻。对他夫人不公平。

所以,他是她常常叹息得之是命、不得亦是命的一个男子。

随即,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困惑。

了解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动心。

这男人也是奇了,始终不知道,他之于女子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始终不会懂得,一个女子对他倾心是多容易的事。

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听着他诸多传闻长大成人的?哪一个在见到他之后,能够无动于衷?

那样的情意,就如劲草的种子落入肥沃的泥土,会以骇人的姿态疯长。不可磨灭。

而她也一直明白,这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男子,一直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迹,甚至十分冷静理智地给自己找了归宿求他成全。却不想,到最终,还是被他察觉了。

功亏一篑。

袭朗垂了垂眼睑,问道:“殿下选择陈家为归宿,当真?”

四公主怅惘一笑,“当真。”

袭朗颔首,“好。别做傻事。”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他连与她客套的闲情都没了,“宫里乱,少四下走动。”

意思不外乎是说,少见他。四公主强迫自己点头。日后,连遥遥相望都不能够了。也好,她能死心,他能清静。

袭朗转身。

“袭少锋,”四公主哑声道,“你……保重。”

“多谢。”袭朗漫应一声,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步履如常地走出她视线。

回到住处,袭朗在一棵桃花树下驻足多时。

想到了往年带阿芷在别院外赏桃花的情形,想到了她那时的笑。一如此时被雨水浸润的花瓣,柔美清艳,目光灵动婉转。

只有与他单独相对时,她才会让真实情绪浮现在眼中、脸上,十足十的满足、欢悦的小女子意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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