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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伶一家从香港飞米兰,在多哈中转,花了将近二十小时才登录马尔彭萨机场。
落地时间是米兰上午十点,机外气温很低,比香港冷几倍。姚伶下机裹好围巾,出海关提托运行李,带父母到机场外的假日停车场取车。
车停了一个月,她便足足一个月没有开过车,坐进驾驶位摸方向盘都有些不习惯。好在她上路后就顺手,开了暖气,把围巾摘掉,换成遮日的墨镜,从马尔彭萨往北开到科莫,畅通无阻。
她降下一点窗,在电台播一首joanthie的《levacanze》。歌名是theholidays,唱着在海底跳舞,通过舷窗看天空的游牧生活,而她度假结束了,听这首意语小曲,开进公路,才有回到欧洲的实感。
离开米兰,车绕科莫湖行驶了一段时间。沉雨问她今日要留在科莫休息一天还是即刻回米兰,她不想太劳累,所以打算在科莫待一两天再回米兰的公寓。
姚伶回到家,把车停进车库,让父母先进去。她下车,按车库的电钮,在库门慢慢关闭的时候上楼,给邓仕朗发消息。
他十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几条留言,让她好好休息,多吃饭,整顿完再回复。她看一眼屏幕,把iphone调回米兰时间,设置世界时钟。
姚伶曾经因工作需求添加了不少时区。巴塞罗那、巴黎、柏林和米兰都是一样的时间,而伦敦提早一个小时。她想不到这一趟回来有了一段异国恋,多添加一个香港,为男朋友计算时差,猜测他在做什么。
现在的香港是晚上七点,与米兰的时差依然是冬令时的七小时。邓仕朗收到消息,很快就告诉她,他正在家里开ot,预计可能要几个小时后才能结束。
姚伶不打扰,约定忙完再聊。她到房间弄行李,弄得差不多,被父母叫去一起换地毯和清理花圃的杂草,最后大家累得连饭都不想做,点了周边小作坊烤的pizza。
姚伶不是很饿,吃了一块,洗完澡就回房休息。
她的房间依山傍水,方窗有湖景,天气一般是粗犷的浪条,天气晴朗则是柔美的水线,一年四季雾霭和日光交替,像意大利画作。方窗隔壁挂着一幅艺术家朋友送的油彩,上面画丰腴裸体和向日葵。床头柜摆了黄铜纱罩灯,灯一亮会向墙折光。
大概因为这是沉雨布置的,所以整个环境非常清雅秀美。如果是她在米兰的公寓,那里会比较简约实用。
邓仕朗忙完,去洗了个澡才给她打faceti,从屏幕里看到她趴在床上翘着双腿,身后是一个明媚的方窗。
他很聪明地发现湖景这么大,跟米兰离得近,大概率是科莫,于是说:“外面是科莫湖。”
姚伶嗯一下,“我爸妈家在科莫。”
邓仕朗懂了,开始将她在意大利的生活记在心里。以前她很少提及她的家事,即使在高中也是这样,以至于他在她移民之后才知道她爸妈很早就做准备。现在他们重新开始,慢慢填补这些年的空缺,还需要时间。
他希望她不要把自己当外人,“以后有事情要跟我说。”
“那你呢。”她问。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邓仕朗很坦然。
姚伶单手托起脸颊,下颌对着屏幕,眼睛移向方窗,说道:“可是有时候我不想主动提,或者觉得没必要。”
他沉默,一直认为她很被动,她需要他多主动付出一些才会有所敞开。他接受这一套,只是他要求不能再像那年一样,不把他当男朋友,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消化。所幸现在他们有了一点改变,至少她愿意跟他说心里话。
外面有微风,湖水荡漾了一下。
姚伶把视线转回屏幕,他坐在书桌前,湿了一点头发,身上穿着居家长袖衫,黑色带logo,清清爽爽,一定很香。她不经意靠近屏幕,看得更仔细一点,有着要和他搂抱的欲望。
邓仕朗察觉她在看自己,忍不住把手指伸到屏幕,好似在摸她近在咫尺的脸,问:“什么时候回米兰?”
“可能明天,我要开始查工作邮件。”她当他的手指在抚自己的脸颊,也关心地问:“你现在累了吗。”
“还好,只是见不到你比较累。”邓仕朗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算一算,他们正好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见面,以后工作再加上时差,能够联系的时间不一定有很多。
聊了差不多半小时,邓仕朗想她舟车劳顿那么长时间有些疲倦,跟她道一声晚安。然而几分钟过去,他还没有挂,在等待着什么。
她浅浅弯着眼睛,知道他在迁就她,因为她不喜欢对方先挂断。不过她没有立即结束视频,而是把唇贴向摄像头,很轻,让屏幕红了一下变灰。
他低笑,将并拢的两指放唇,然后按屏幕,跟她交换,被她看见左脸颊的酒窝。
这是他们第一次faceti,结尾有一些仪式感。
按照二人的时间安排,他会在早上六七点起来晨跑或者去健身房锻炼,而她在那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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