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3)
他喝酒一直都不上脸,现在看还是冷白,只不过环境封闭起来,能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精气味儿。
冬宁打开车里的空调,把播放器的声音调低,道:“睡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等领证的这段时间,应盛誉的要求,冬宁搬到了他那儿。
她要给他把过去过去的缓冲时间,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让他发现,这个女人与万千女人没什么不同,连美丽都是庸俗,他看腻了她,就可以把情感的指针重新拨动起来,让生活往前走了。
下车时,盛誉踉跄了一下。
冬宁下意识伸手去扶的动作很快,才没让他在车门上撞了头——他是正对着车门那个尖角扑过去的,要是撞上,角度再刁钻一点,很有可能伤到眼睛。
冬宁心有余悸地拉住他,心想,看来,他这几年虽然养出了抽烟的习惯,但酒量还是平平。
冬宁的生日在一月份,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以后,为了给冬宁庆祝生日,盛誉买回一瓶红酒,那也是冬宁第一次喝红酒。
一开始,冬宁只尝到苦涩,和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但两个人刚在一起的人,气氛本来就奇怪——好像连做朋友的时候熟都没有。
对着一个蛋糕和四菜一汤,吃东西是无声的,盛誉给冬宁夹一筷子笋,冬宁说“谢谢”,冬宁给盛誉分蛋糕,盛誉说“这个不算甜,你也多吃点”。
两个人都客气得过分。
沉默的时候,就举起酒杯喝点,让自己有事情可做。
他们把一瓶都喝光以后,冬宁能感觉到酒精在身体里四处游动,脸颊也在发红,但意识清醒,四肢也能控制自如。
可盛誉面上不显什么,冬宁叫他起来,收拾餐桌然后去洗澡,他却不动也不说话。
冬宁走到他面前,刚要再叫他第二遍,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盛誉的手很大,握住冬宁的手腕以后,这种大就被具象化,是握完一圈还有剩余的程度。
冬宁被那一下扯得向前一步,站在盛誉的正对面,被盛誉拿两条腿困住。
他握着冬宁手腕的手继续向下用力,另一只手按在冬宁的后颈上。
当时的冬宁的第一个感觉是,好奇怪,他表现得像醉了,可他的脸没红,手也并不热。
他的脸不只是没红,可以说是跟平常一模一样,两个人的脸第一次挨得那么近,冬宁得以好好观察他令人嫉妒的长睫毛;看他挺拔的鼻梁;
他的下眼睑结束的地方颜色自然加深,是天然的大眼魔法;他的皮肤找不到毛孔,连细小的绒毛都少,用眼睛去看到的画面,就像给相机加了磨皮滤镜。
他实在是太好看了。
弯腰久了,冬宁觉得累,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搭上盛誉的肩膀,企图将自己解救出来:“盛誉……”
他很低地“嗯”了声。
“你让我起来。”
“等会儿。”
“等什么?我腰酸,还有,你别握我那么用力,有点疼……”
“等会儿。”
这回,盛誉没再给冬宁问“等什么”的机会。
他继续把冬宁的后脑向下压,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
冬宁感受到他的气息——比起他掌心的温度,终于灼热了起来,酒精的味道,奶油的甜香,手底下紧绷起来的肌肉。
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算霸道,在碰到他的嘴唇之前,冬宁还注意到他下意识舔了舔唇的动作。
那就是初吻。
四片嘴唇挤在一起十七秒钟的时间,盛誉松开握住和按着冬宁的手,放她离开了餐桌。
冬宁一直记得,在盛誉追到厨房,发现她的手在抖,脸也红得滴血,证实了亲嘴不只有他一个人紧张之前,他有些挫败地问她:“为什么你不闭眼?”
当然是因为她也很紧张,心里数了十七下,脑袋里爆炸般的轰鸣才停下来,理智告诉她,盛誉在亲她。
冬宁紧了紧扶着盛誉的那只手,从电梯的反光镜里与盛誉对上目光。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铁灰色的斜纹西装,四季款的薄厚,毛感恰到好处,廓形笔挺,勾勒出宽肩窄腰。
他本身就眉眼冷峻,薄唇微抿,电梯轿厢顶部的光线打下来,光影在他鼻翼打下的阴翳,更显出他面部干净利落的线条,整个人冷感十足。
“笑什么?”
“你酒量还是这么差。”
“我没醉。”
“那我松手了。”
盛誉像是不屑与她争辩,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同时冷淡地移开了目光。
他自己走出电梯,又跟在冬宁身后走进家门,脚步不快,但算稳。
可是他如果真的没喝醉,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当下的状况。
被压在门板上的冬宁甚至不想把这称为是一个吻。
他就是在咬她,他的牙齿和舌头上带着的力气,单纯像要吃掉一块甜味儿十足的蛋糕。
“盛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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