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3)
如果是那种时候的情况,他倒是可以这么做的,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就算他早就除掉了那个将公子送进宫里的真正主使者,公子和陛下之间,也似乎已经变得亲近许多了。
想想就也能够理解了,谁都能够理解吧?
一个可以后宫三千的一国之君,谁都没有多看一眼,只对着你一个人好,万事都顺着你的意思,珍宝与各种赏赐像不要钱一样送。
不仅如此,他还不是以对待一个后宫妃子的态度,而是让所有人对待你都像是对待一国天子,做到了古往今来的国君对最挚爱皇后都没有做到的事。
甚至哪怕是从他梨休春的角度来看,陛下对公子的心意也能说是十分真诚的了。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公子会与其变得亲近起来,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尤其是所谓真相大白的时候。
听闻先皇与梨家冤案有关,哀恸一天一夜?
自这段时间与陛下的接触来看,这小皇帝对先皇可以说是厌恶至极,说什么哀恸,恐怕是高兴个一天一夜才是真的。
虽说是要表面上做做样子,可那样子都做到公子面前去了。
或者说,就是做给公子看的。
人前显赫无比、执掌天下,却在面对你的时候,会显露出脆弱的地方,展示曾经的阴影与伤口,真是好手段。
公子见了,难免会态度好上许多。
如此循序渐进,陛下已经会在上滁宫留宿,外头有关不举的传言也彻底消失了。
现在公子对陛下大概已经很有好感了吧,若是如此,他再去阻止小皇帝去上滁宫,岂不是反而会令公子不悦?
依照往常的惯例,陛下今天也会在上滁宫留宿的,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打扰。
所以他回了梨府,坐在这个房间里,使用起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邸的好处。
肩膀又像是发热起来了。
明明他与公子遇见的时候,那踩向自己的力道轻得不得了,一点伤痕都没留,却如同被烙下了某种暗伤,时不时便会这样发作。
梨休春心知是自己的妄念作祟,却也没什么法子,若是能轻易割舍放下,这世上又哪里会有爱憎之苦?
许久不见,愈久弥新。
他也想起今天与公子的见面。
本来是很冒犯的行为,可是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想起那只手,和一闪而过的赤裸双足,曾被碰过的地方就不可自抑地烧起来了。
小皇帝的话,就不会那样诚惶诚恐地请罪了吧?
男人抱起先前被挂了起来的那件斗篷。
不再是像拿回府里时那样,而是垂摊下来,抱着上半部分,好像是在抱着一个人。
他们会这样拥抱吗?
也许会吧,而且不止是能够拥抱。
梨休春的目光滑过那支曾在宫宴上被青年握过的笔、擦拭过手的帕子、曾被用来盛放食物的瓷碗又抱紧了绒毛的斗篷。
尹却明能够随便触碰那只手,能让那双手碰任何他想要碰的地方,能亲吻手,也能亲吻唇。
会握住那双脚吗?
真是令人嫉妒啊,成为皇帝,就能够得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男人的神色晦涩难明,将脸埋在了细软绒毛里。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又或者是迷蒙间的幻想。
白日里的一切都变得失真模糊起来了,怀中斗篷被他这样抱着,也沾染了少许暖意,好似他真的抱着一个人一样。
怀里的人便出声了。
放肆!是公子的声音。
在白天时,他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此刻他似乎没有下榻,也就直直看着那张精致面容。
是,臣放肆,请公子惩罚。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明明是和白天同样的话语,可仍维持着在榻上的姿势,他倾下身凑近眼前青年,不同的语气也有了异样的深意。
之前只在视野里一晃而过的光裸足弓就踩上了他的肩头,带着人类的温度与柔软。
他醒过来了。
梨休春拿起另一边的那只瓷碗,明明不算多大,却用双手捧着,仿佛这是什么极贵重的宝物,日常里都很平稳的双手,此刻却出现了不明显的颤抖。
然后,将脸颊贴上了这只有着细小缺口的瓷碗。
男人闭着眼,因贴近瓷碗的姿势而微微侧头,不知是在借助这器具的冰凉而冷却热意,还是别的什么。
良久,他深呼一口气,终于睁开眼睛了,也将脸颊从那瓷碗上移开。
公子
在近乎密闭的幽暗房间里,这句轻柔的叹息也回转了一会儿才消散,有几分粘稠与阴凉。
被嫉妒着的当今天子,此时此刻确实在上滁宫里。
不仅在,而且还坐在晏长初身边,两人一起看着眼前的小型表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尹却明已经确定晏长初不是一个残暴嗜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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