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玉要回南疆,瑞王不甚认同。
哪怕他跟她一起,也担怕会遇到危险,他没法时刻保护她。
他眼神真诚,颇为耐心地对她说。
“换做以前,我不会反对,会马上和你一起回去。
“但是,自从皇上遭北燕算计,我便懂得一个道理,马会失前蹄,凡事都需小心谨慎,不能轻敌。
“你若只是担心你师父,我大可派人去南疆营救。没必要让你亲自涉险。”
阮浮玉没想到,这厮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你说得有道理。
“可若没有我带路,你的手下没法找到我师父,甚至无法突破师父设下的毒瘴。”
瑞王提议:“这不难。你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再者,我们还可以去到两国边境,如此也能及时传信。”
阮浮玉被他说动,点头答应。
“好,就这么做。”
这才称得上是两全其美。
凤九颜见过阮浮玉后,便召阎神医入宫。
这阎神医就是制出药人之毒解药的人,医术高明,喜欢且擅长探究天下奇毒。
药人一案结束后,阎神医就有心辞别。
他自由惯了,不想一直待在皇城。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病倒了。
为了制解药,他废寝忘食。
像他这个年纪,也是扛不住病,小小的风寒,就引发他各样的病症。
凤九颜给他安排住处,又派太医每日问诊。
如今阎神医还未痊愈,但至少可以下地行走。
永和宫内。
凤九颜直接赐座。
一场大病,令阎神医老了不少,眼睛都浑浊了。
他身边的小药童倒是长高许多,眉眼间不似当初无忧无虑,平添几许哀愁。
得知药人之毒再起,阎神医嗅到一丝不妙。
他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们制出解药,药人帮肯定会找寻对策,将毒性加强。
“草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更没想到,他们将主意打到南疆的蛊毒上。
“皇后娘娘,您的猜测是不错的。
“如果加入南疆蛊毒,必能令药人之毒变得更强。”
凤九颜点头,对阎神医寄予厚望。
“本宫请你来,就是希望你继续制解药,不知你可愿意?”
阎神医不假思索地垂首。
“草民愿意。”
小药童当即出声:“师父,您病得这样重”
“闭嘴。”阎神医打断徒弟的话。
他不做这事儿,百姓们怎么办?
若他一人之死,可以换来成千上万的性命,他乐意之至。
凤九颜正色道。
“阎神医,你的性命也尤为重要。若有任何不适,定要及时休养,有什么需要,本宫也会尽一切满足。”
阎神医起身行礼。
“多谢皇后娘娘。”
凤九颜也站起身,抛开皇后身份,朝他拱手行礼。
“那便拜托先生了。”
阎神医赶紧侧身避开这礼:“娘娘,使不得。”
与此同时。
南疆。
密室内,阮浮玉的师父——柳星,此时身受重伤,被关在笼子里。
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腕部可见清晰的伤痕,像是被挑断了手筋。
一群蒙面人待在密室里,鼓捣着各样的瓶瓶罐罐。
其中一个人走向笼子,隔着笼子,直接将柳星的胳膊一扯,随即在其上划开一道口子。
随着鲜血流出,那人立马用碗接下。
放了大半碗血,才给柳星的伤口止血包扎。
从始至终,柳星都没有反抗。
准确地说,她如今已经失去意识,如同一个傀儡,任人宰割。
尤其那双空洞的眼睛,聚不起光。
蒙面人把她的血倒在药罐内,又放入一只老鼠,仔细观察它的变化。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提醒他们。
“得加快了,之前被那小子跑了,估计会找来救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