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狡猾恶毒的妇人!
春儿一家恶狠狠地盯着李卿落,她就算是个厉害的商妇,但到底也只是个妇人!
还是个此刻连面容也不遮,不知羞耻的妇人!
此事上,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春儿爹一巴掌呼在春儿娘脸上。
“蠢妇!”
“是东家要给五十两,咱们却被东家手底下的这些奴才都给糊弄了。”
“是吧,望珍楼的少东家?”
“不然,就凭这三十两,就够买我们家春儿的命吗?”
“那我们家宁愿不要这三十两,我们就要春儿。”
“我们要讨公道,这世人总不能捂了咱们的嘴巴,不许喊痛喊冤吧?”
说话的是春儿的爹。
他放大声音的想要煽动围观之人的同情。
还真有人信了他的鬼话。
“看来他们对女儿是真心的。宁愿要孩子,也不要这钱,真是造孽啊。”
“就是,这要多少钱也赔不了女儿的活着回来,望珍楼是该给人家一个公道。”
“公道!”
“公道!”
李卿落心中再次确认,这一家子,背后绝对有人指点。
不然根本说不出什么‘刍狗’,‘捂嘴’之类的话来。
还能将百姓们的情绪都给煽动起来,也算是有备而来了。
雀儿气得恨不得上前亲自给他们一顿教训。
“你们——”
“你们如此无理取闹——”
李卿落伸手拦住雀儿。
她盯着春儿爹,深深一个眯眼。
“五十两。”
“我给你五十两,难道你就不闹了?”
“你可真好意思狮子大张口!”
“就是不知,我给,你敢要吗?”
春儿爹娘一听此话,眼眸瞬间就亮了数倍。
看来,还真能要到呢?
不要白不要,为何不敢?
而且有了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隔三岔五的就来闹上一回,就不怕这个被拿了话柄的商妇不给!
以后他们家,可就再也不愁吃喝,不愁银子的事了。
春儿爹赶紧轻轻一咳。
并脸上迅速露出伤痛的神情来:“我们也并非那不讲理的人家。”
“就是觉得我家春儿被无辜牵连死得太可怜了,我这当爹的真的宁愿要我家姑娘回来,也不要你给那银子再堵住我们的嘴……”
此话自然又纷纷引来众人同情。
雀儿白眼都翻上天了。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个个都是猪脑子吗?
李卿落静静看他做戏。
等他哭唱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大楚律例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若有因工伤亡者,赔工薪月钱二十倍。”
“春儿是个端茶倒水的丫头,在我望珍楼的月例是五百钱。”
“按照律例,给你们十两银子赔偿金,已不违法。”
“昨日此事是我贴身的管事嬷嬷亲自办的,因你们家大闹一场,也是看在你们实在悲痛,我们感同身受的份儿上,所以嬷嬷给了三十两银子。”
“算起来,已经是月例的六十倍了吧?”
“你们家死了女儿,我也深感痛心。所以给这六十倍,我也觉得合情合理。”
“这,已算是我们望珍楼的仁义了吧?”
“但你们再二再三地来闹事,是把我望珍楼当做摇钱树,往后想怎么要钱便如何要钱了是吧!?”
她一声厉喝,浑身的气势瞬间张扬,吓得春儿爹腿一哆嗦。
两个被摁在凳子上的老东西更是差点儿就瘫软了下去。
周围议论声瞬间又跟着四起。
“这么多?五百钱!?这丫头的工钱可不少啊。”
“是啊,五百钱,这五百钱的工在南安可不好找啊。”
“二栓子他爹去码头搬货,一天也就十个铜板。”
“这丫头就端茶倒水的清闲活儿,听说在他们望珍楼做工还包饭吃,吃的还都是大鱼大肉。这样一个月都还有五百钱?没想到,二栓子他爹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这种工,我们家怎么遇不到?死了都能被赔偿这么多,谁不想干啊?”
“如此说来,给了三十两